“不知道，”李文凯急红了眼，险些哭出来，“上次还捂热了，这回怎么都没用……”

王平几步靠近，她解开白良身上多余的束缚，双手捂住白良的心口。没有外伤，能是什么问题呢？

她急道：“有过这情况？”

“城南后巷出来以后，他就这样，那时候没有这么严重，不一会儿就重新暖起来了……”李文凯迅速回答，双手紧紧握着白良的手不放开。

“难怪你们回来的这么晚。”王平脸色晦暗下来，想起某种可能性，她道：“凯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来。”

“不，我不出去……”李文凯立刻反驳到，并重新把昏迷的人拉回自己怀里，防备的看着王平。

“你已经知道了？”李文凯的反应非常明显，王平一瞬间就抓到了重点，虽然她在提问，却根本不需要对方回答，对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

“你的心思，我知道。我心里有人，不是小良，你可以放心，先出去。”王平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也不能反抗，只一瞬间的松动，李文凯就已经连人带衣服一起被轰出包厢。

他抱着一堆衣服，失神的站在包厢外。

她说知道他的心思。

她居然说她知道他的心思！

他想笑，想大声嘲笑。就在不久前他才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怎么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是说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他自己太迟钝，所以一直不知道？

难道她给他的暗号就是这个意思吗？李文凯回忆起过去很多次，对方给出的像是对暗号一样的表情，现在居然都能对的上了！

她真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却能观察入微，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还一脸纯情的说什么“好搭档都是这样的”，李文凯就像给自己几耳光。屁的好搭档，他根本没把白良当搭档了！

记起她鄙视他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活该自己被鄙视。他想撞墙，那时候怎么那么蠢！

难怪她会连番提及“你的所有物”，“你的领域”，“以男人的姿态”甚至“骨子里的兽性”，难怪她会一脸不解的看自己，问什么“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现在懂了，他已经完全懂了，非常懂了，全都明白了！

白良，是他的。

在他意识到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在这么做了。

他是他的私有财产，绝不与人分享的唯一仅有。他三番四次的心里难受，拥堵，不舒服，甚至看她不顺眼，都是因为他在醋，在吃味儿。

他之所以可以毫不隐瞒，大大咧咧的就把家底都说出来，只是因为听的人是白良。

他厌恶王方，甚至想把那个人的眼睛挖出来，暴戾的像地狱来的煞神那样，把那个人剁碎了喂狗，是因为那个人对他的人心怀不轨。

他可以耐着性子逛街，期待的看着试衣间，挑了一套又一套，不厌其烦的试衣服，都是因为跟他一起。

他会关心一个男人生病发烧，心疼一个男人的眼泪，和一个失眠的男人同床共枕，跟一个男人抽同一根烟，是因为那个男人是白良。

他因为怕他会冷，才特意买了软绵绵暖呼呼毛绒绒的家居服，他特意买了两套，只是因为怕他一个人会不好意思穿。

……

而所有这些，都是他不曾为别人做过的事，都是他不曾为别人有过的想法，哪怕是一起出生入死、交付后背的战友。

仔细回忆以后，李文凯才恍然的发现，明明三个人住，三个人是搭档，他却永远只准备两人份。两人份的衣服，两人份的拖鞋，两人份的杯子，两人份的饭菜……

呵……分明那么明显了，他居然还那么傻，说什么搭档。

这是分明就是喜欢。

这就是喜欢。

原来，这就是喜欢。

已经完全习惯了，他才发现，这竟然是会让人心跳加快的喜欢。发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已经这么喜欢了。

可是白良呢？他又是怎么想的？他也和我一样吗？他是怎么了？他害怕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在，害怕我吗？因为那个突然的亲吻，所以他抗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