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素清淡雅,又何尝是涉足风尘的人所能予以象征之物?”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意在表明叶红玷污了菡萏花的清雅。
“哦?此话怎讲?”叶红不见怪,反倒是笑着给他倒了杯酒,递过去,问道,“是因为,公子认为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哼……”陆秀行接过酒杯放下,随即紫眸轻眨,冷笑。
“哎,”叶红轻叹,这位公子长相是好看得不得了,但是……也不甚有情趣呀,还不如方才顾解元家的公子,粗犷又刺激。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或千嘉那家伙为了解恨,死活让自己去接这趟生意,自己也就不会遇上这个人。
“我觉得啊,菡萏这种花,可远观亦可亵玩呀。从来就没有规定一种花要有什么个秉性,是文人墨客太过叨扰了……”
他了然无趣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那烛光在清冽的酒水中熠熠灿灿。
陆秀行彻底无语,他看着眼前的粉发男子,心想与其争辩不如作罢,他所说的也并无道理。他只是一青楼小倌,自然会用他涉猎红尘的眼光看待问题,细想,文人墨客爱风花雪月,其实也是废话连篇。
于是便一转话题,问叶红,“方才你在房中所念之诗,是《春晓》?”
听到这,叶红倒是微微抬眼,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公子来得很早嘛,呵……还真是‘满园□关不住’”
粉发男子脸色虽然温和,但总挂着一丝调笑,陆秀行轻咳,撇过脸去,“只是无意听到罢了……”
“无意?”叶红挑眉,随即,又是一口薄酒入唇,“我看公子是好奇了吧?”
“没有。”陆秀行抿唇。
“你、有、啦。”他的脸上虽然表情甚少,但是其中的青涩却是难掩,叶红开始觉得他有点好玩了。
紫发垂腰,用缎带轻挽,单单是一双凤眸浅紫,便勾了人半个魂魄,而银色大氅锦绣汉服下那具颀长的身躯想必亦是诱惑,叶红开始恶趣味地想象他气喘连连时的模样。
“那是首yín诗
。”他挑起了额前刘海,用纤长的手指绕着。
“yín诗?”陆秀行微讶。
叶红轻笑,指手画脚般解释,“一屋□让人颠倒日夜,鸟声呼唤着我,入夜之后又是一场场覆雨翻云,然后就……”他用眼示意了一下沾在床上被单的斑斑血迹,“花落知多少。”
这一下,陆秀行的脸可谓众纷呈,既青又白且红。
看着他,叶红越发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客人总爱叫我吟诗,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吟诗,后来老鸨就拿了一本yín诗给我看,看了之后让我背,所以我就会‘吟诗’了。”
“咳……”陆秀行的唇抿得紧了又紧,无奈之下他只好拈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与方才在厢房中喝的清酒不一样,这种酒,带着点荷叶清香。
叶红依旧乐此不疲地逗弄他,“我还会吟很多诗哦,什么‘停车坐爱枫林晚’,‘莫辩猿啼树,徒看神女峰’,‘不堪盈手赠,还请梦佳期’……还有很多很多,公子想听我吟哪首?”
“都不要。”陆秀行维持着清明,冷淡道。
一杯香酒入喉,这次,陆秀行居然径自斟酌了一杯。
叶红回调笑,用深红的眼眸看向他,“公子似乎,很喜欢这种酒嘛……”
从前在家,陆秀行鲜少喝酒,也不曾想过自己酒量如何,只觉得此刻胃里有半分灼烧,但奇怪的是,先发热的,不是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