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种货色不入他眼后,老鸨便立刻遣退那几个小倌,然后一脸笑意地领着陆秀行往前走,闲搭上几句,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便把他领进一间客房,然后把手中的牌子翻给他看。
“陆公子你看,这是本坊的红牌小倌,个个啊,都长得娇嫩欲滴,陆公子想要点谁的牌,只管跟我说,我便叫他过来把公子服侍得舒舒服服!”
说罢,老鸨又周到地替他倒了一杯酒。
陆秀行瞥了一眼。
有一块牌子上面的名字很特别,叫“桓叶红”。
碧叶红花,不知为何就会想起那一池菡萏。
陆秀行对他的长相并无太大兴趣,只是感兴于这个名字。老鸨见他抿着薄唇,目光在叶红的牌子上停留了很久,心想他是否想要点他的牌。
刚要说话时,陆秀行却比他更先开口,“我暂时不需要人来服侍,你准备些菜肴给我吧。”
冷冷地甩出这句话,听得老鸨讷讷,“那……陆公子,是要来投栈住宿的?”
“嗯?”陆秀行烦闷地眨眼,睫毛扇下了一片清冷的阴影。
“马、马上替公子准备晚膳!”老鸨不好多说,只好讪讪地退去,关上门的前一刻,陆秀行的声音再一次冰冷地响起。
“吩咐人去给我的马喂草。”
……
隔壁厢房传来了欢歌笑语,陆秀行置若罔闻,只是掂着酒杯轻抿了一口,夹了一道菜放入口中。
入夜,月光明净如洗。
陆秀行更衣过后,披着银氅踱步到中庭。老鸨挑的房间并不算是最清净的,周围可以清楚听到小倌服侍客人时传来的阵阵□,扰人心烦。
庭中有一个小池,架着小木桥,引高的流水从假山上淙淙流下,叮咚作响。这妓院俨然一处官邸,陆秀行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却在此时,从右耳侧传来了清雅的
琴声,伴着流水声,听不真切。
早有听闻一些青楼的小倌多才多艺,但是此刻断断续续的琴声,倒像是个乱弹琴者在附庸风雅,他轻阖眼睑,随即缓缓睁开,脚步也向那个方向迈去。
“唔…啊…”
脚步在一个名为香远阁的房间前停下,原来里面除了断断续续的琴声外,还有不停歇的娇喘声。
“叶红,抚琴!吟诗!”里面响起一声雄浑的男声,混和着交合的黏腻声,渗出门外。
房中烛影摇曳,映着二人的姿势。被抱在前方的是抚琴着,他被剧烈地撞击着,却还能伸出手,把手指搭在琴弦上,身后人一顶,他的指便滑向琴的最上端;身后人一退,他的指便扯住琴弦的最下端,“铮”地弹出一声闷响。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唔…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啊…”
身后那个明显壮实得多的男人把他整个抱起,那纤瘦身躯的主人还来不及抽手,琴弦发出一声响,崩的被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