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的很愉快,余子茂逗比的本性二十多年不变,碰上张静北依旧跟小时一样,勾肩搭背头碰头地说着各自不着调的话儿,一句不合,一桌子面上还能拿筷子敲碗对着挑衅,你瞪着眼怒,我冷着脸瞅,一言一语越说越急,闹急了也要翻脸,不过没几秒余子茂一个小眼神横过来,手边的酒杯就被斟满了推过来,撞撞肩膀很是戏谑地模样,哟,还真生气啊?我说张小北你能耐了啊,跟我还能生气,你行不行啊……
放你大爷的屁,爷我行不行,你要领教领教吗?…………
这便抄着酒杯又给喝上了,手勾肩,装得贼亲密,其实桌底下还是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的幼稚儿童……再往人眼里细瞧,嗬,可不就两个喝上头的醉鬼嘛。
被李博阳扶进屋的时候张静北已是醉的人事不省,难得李博阳不阻拦,他是拼着要吧八辈子的份儿都喝回来,这不就拼成个醉鬼了么。
赵宁宁眼看着李博阳将人扶进去,她立在桌子旁拾碗筷,想了想,还是叫了人出来。
抬眸,很认真的问,听说前段时间你和张小北吵架了?
李博阳眯眼看她,没有做声。
赵宁宁凝眉看他,语气不紧不慢地,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不过,我觉得你不至于傻到主动放开张小北吧?
李博阳心口一紧,手攥成拳,就听得赵宁宁在说,如果觉得自己可能没法儿做好这件事儿,我相信还有许多人愿意接手,毕竟……张小北他并不比你差,就是再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子也是有可能的,你……
还没说完,李博阳已经转身进屋,留下赵宁宁一人呆了一会儿,半晌才哼笑着继续拾桌上残局。
第二天李博阳起得特别早,他蹲在阳台下抽烟,脚底下已经扔了好几个烟头,想来已经抽了不少的烟,赵宁宁睡到一半起来上厕所,开门就看见了这么一个幽魂一样的存在,很是吓了一跳。
就见阳台上的李博阳慢慢站起了身,定定地看着赵宁宁,皆不言语却都看清楚了双方眼中的坚持,气氛一下就僵滞起来,直到另一个房门被打开,睡得一脸模糊的张静北扒着木门眯眼看外面,嘴里嘟囔着李博阳,揉着眼睛完全没睡醒的模样就等着李博阳先应了话儿主动去抱他。
看他神情自然,动作熟捻,完全是一副做惯了的表现,赵宁宁深吸口气,不由苦笑一声转身去了厕所,懒得再理眼前这现状。
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张静北、对于李博阳,她到底是个局外人。
再醒来,大家一块吃了顿早餐,赵宁宁目送着张静北和李博阳离开,手里捏着她如今唯一藏的那张照片,正是公司里挂着的那张少年青涩的模样。
当晚,赵宁宁就做了一场梦,一个很长很……艰涩的梦。
梦里面有她、有张静北还有余子茂,梦里还有郑云贤,赵宁宁奇怪,李博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