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来又用其他法子给存了起来,这是马阮阮为郑云贤存的,以后读书上学娶媳妇,样样要花钱,浪一分她也是不敢的。在以前没名没分跟着郑荀的时候,她手底下其实存了不少钱,不过有一部分前段时间被郑荀磨出去不少,剩下大半都被她私底下拿去买房子租给别人了,现在找人卖出去还能些本钱回来。至于明面上的房产,郑荀知道的她不敢如何,不过趁着这几日,将房子抵押出去,倒是从银行借贷了不少。
马阮阮十分冷静地清点了自己手上的所有积蓄,在最后将自己手上值钱的珠宝都当出一个满意的价之后,她甚至还老神在在很好心情地逛了一圈自己现在所住的房子,要不是怕郑荀发现太早狗急跳墙,她是真想连带这个屋子都卖出去的,只可惜……真可惜啊。
离开时,娘俩身上除了一个小箱子,什么都没带,屋内除了没了这两个人,甚至连梳妆柜上的化妆品都好好地摆在原位。
她计划的很好,甚至连飞往他乡的机票都订好了,她相信,只有更广阔的他处才能容下他们两mǔ_zǐ。
只是,她们的脚步还是不够快,马阮阮是坐上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被郑荀拦住的,显然,这个男人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迟钝。
眼看郑荀气急败坏地开着车直接撞了过来,出租司机也被吓坏了,急忙扭转方向盘开往一旁,一下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车子顿时冒出滚滚白烟。
司机被吓坏了,马阮阮也被吓坏了,不过这会儿她的本能还在,双手下意识就护在了郑云贤的脑袋上,在看见郑荀从几步远的车子上走下来时,她的脸色倏地发白,牙齿死死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害怕地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则如簌簌落叶般颤抖着拉开小提箱子的链头,抖抖索索地将里面最值钱的几张存折全数塞到郑云贤手里。
拿着,拿着阿贤……快藏起来,藏起来……
这是郑云贤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那样苍白冰凉的面容,青白的唇,一直打战的牙齿,还有那僵滞冰冷的脊梁,这个女人哪怕再害怕,还是坚强地挡在了自己面前。
郑荀走的太快,郑云贤惊慌之下只来得及将那几张薄薄的存折塞入鞋袜中,又匆匆拉下裤腿盖住,他看着那小小的手提箱,心里庆幸里面并没有太过重要的东西,不过是些舍不下的相片和走哪儿都离不开的证件罢了。
郑荀很快走上前来,打开车门,一把就将马阮阮车外,迎头就是一拳,赤红了眼,恨不得啃其骨,啖其肉般,连出四拳,才堪堪停下,恨声道,贱-人,你敢背叛我。
郑云贤踉跄滚下车,急忙扶住被当头揍得发晕的马阮阮,一下哭出声,妈,妈,你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此后的日子恍如噩梦。
郑荀那日的出格之举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大影响,这人天生就是个影帝派,口舌圆滑又极擅抓人软肋,逮了马阮阮两mǔ_zǐ回去之后,这人转头就好声好气跟那司机道歉去了,语气谦逊,态度良好,除了赔偿了司机的所有损失之外,还极其诚恳地解释了自己此举的缘由。
什么爱妻如命,两人最近发生了口角和矛盾,他的妻子便带着孩子要走,一时着急才做下如此错事儿,这般那般的理由,听到旁人眼里,恐怕还当他对妻子是多么一往深情的男人。
若是张鸿雁在场,不直接吐他几口唾沫还表达不了她对这男人的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