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绎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胡沙虎乃先帝爷亲封的守边大将,也曾手握重兵,位高权重,世子爷初掌兵权就贸然树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完颜绰心里不以为意,但也知道徒单绎这话不无道理,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典,亦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是完颜诺不服气,跟徒单绎争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劲儿叫嚣着要杀了胡沙虎,明□□典。
一时间,完颜绰也拿不定主意了。
最后,还是军师李典出声提议,道:“世子爷,不如就照徒单将军所言,先把人关起来,待陛下定夺后,再做处置也不迟。”
完颜诺一听这话就炸了,连声劝道:“世子爷明鉴,朝中奸佞当道,权臣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胡沙虎若是真回了中都,左右打点,再一通狡辩,定能于一死……”
“完颜诺闭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简直是给世子爷招祸,不等完颜诺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来,李典马上开口,厉声打断道:“妄议朝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典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说得很有道理,完颜诺纵使心里再不服气,也不得不乖乖闭嘴了。
李典指责完颜诺时,徒单绎就跟没听见一样,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仿佛李典跟完颜诺的争执跟自己毫无关系,果真是个聪明人。
徒单绎的表现给了完颜绰一个参照,当下心里有了定夺,道:“就按徒单将军所言的,李典,你帮我代写一封折子,将胡沙虎所犯的罪行,一五一十地禀明陛下……”
“世子爷……”完颜诺还指望着世子爷能够回心转意。
完颜绰挥手,制止了完颜诺的进言。身为一军之统帅,完颜绰得为整个忠孝军负责,胡沙虎一人死不足惜,但是不能让整支忠孝军给他陪葬。
将一切交由陛下定夺吧,相信天子圣明,能给无辜枉死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完颜诺气急,见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消息传去中都后,仅十日,中都就传来了消息,要完颜绰派人把胡沙虎押解进京,听了圣旨,完颜绰都觉得不可思议。
注意,是把胡沙虎押解进京,而不是就地□□。可想而知,胡沙虎到了中都后根本就死不了,一切的一切,都被完颜诺料中了。
三尺法,到底不敌君主意。
那一瞬间,完颜绰甚至产生了抗旨不遵的想法,关键时刻还是李典出声打断了他:“世子爷,万望慎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完颜绰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里不服气罢了,就在这时候,陈亮拎着完颜诺的衣领进了主帐,直接把捆成了粽子的完颜诺扔到了完颜绰面前,冷声道:“世子爷,完颜诺这小子竟然跑去刺杀胡沙虎,若不是徒单将军早有防备,秘密安排了不少人暗中保护,估计这次就让这小子得逞了!”
完颜诺不服气,呸了一声道:“徒单绎个贪生怕死之辈,胆小如鼠,不足为谋,我只恨之前没有周密谋划,以至不能成事,实在可惜!”
“闭嘴!”陈亮这般沉稳的人都快被完颜诺给气死了,圣旨一下,胡沙虎若是没有被送往中都,世子爷就是抗旨不遵,弄不好可是会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