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回吧。”
往回走的路上,思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世子爷,您都重回中都这么久了,不去拜访一下皇长孙殿下吗?”
完颜绰闻言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自从完颜绰重回中都之后,一直刻意忽略了去拜会完颜绪的事,或许是十年不见感情有所生疏,亦或者是还在记恨当年的完颜绪不识好人心,总之,现在让完颜绰去拜会完颜绪,除了尴尬,不自在,完颜绰丝毫没有任何其它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完颜绰和皇长孙完颜绪,竟然已生疏至此了吗?
“世子爷,您别怪思退多嘴,这些年来,皇长孙殿下一直记挂着您……”
完颜绰不知道该怎么跟思退解释,只能说道:“思退,现在还不是去拜会皇长孙殿下时候。”
思退当然听得出所谓的不是时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心里觉得可惜,还想开口,被完颜绰抬手制止了:“思退,时辰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可是世子爷……”
这个话题完颜绰不想继续了,直接了当地下令道:“思退,明儿一早,还得去拜会蒙古国和西夏国的使者团,你可别忘了。”
话说到这份上,思退也明白了世子爷心意已决,满心不甘地离开了,在他看来,世子爷就是被那个万魔窟的小魔头给迷了心智,不然又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连半点往昔情分都不讲了。
完颜绰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没人说得清楚,不过姜邺那小子倒是难得知情识趣一回,没有继续对完颜绰死缠烂打,完颜绰本来还以为,回屋之后一定会看到姜邺那张贱兮兮的笑脸,没想到推开房门,却是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屋子,难让人感觉有些寂寞。
☆、蒙古使者
第二天,在李典的安排下,完颜绰在中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里,宴请蒙古和西夏两国的使者,有丝竹管弦之悦耳,还有歌儿舞女,玉盘珍馐,排场可谓是隆重盛大。
西夏国的使者一大早就来了,甚至比完颜绰到的还更早,可见其心里的底气不足,相比之下,蒙古国的使者团就很沉得住气。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儿,但是表面上,完颜绰还是摆出了一副热情好客的表情,隔着老远就朗声招呼道:“想必这位就是任大人吧,幸会,幸会。”
任德恭回头,只见一容貌俊美,气质卓绝的红衣少年正缓步走来,一袭红色描金的锦袍,服饰华贵,更衬得面如冠玉,唇若涂丹。
这位少年郎就是六王爷完颜洪熙唯一的儿子,荣王世子完颜绰吗?
任德恭暗地里打量完颜绰的同时,面上还不忘摆出市侩的微笑,热情迎上前来,拱手行礼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昨日大殿之上,有幸与荣王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又得小王爷青眼,邀请赴宴,鄙人倍感荣幸。”
“任大人客气了。”一个年级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邻国官员,一口一个鄙人,态度如此谦卑,让完颜绰又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国与国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自古英雄出少年,小王爷胆色过人,年纪轻轻便能统领大军,救我夏国于危难之中,身为夏国朝臣,鄙人在此替夏国子民谢过小王爷慷慨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