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她并不十分清楚。
“我道号文惠,直呼便是,”女冠不以为忤,淡然道:“我生母早逝,后来父亲娶了她的庶妹做继室,姨母生了她。”
原来如此。
方兰蕊见她面色如常,浑然不提当初如何,更不说当年缘故,愈发敬佩:“是我冒昧,望请见谅。”
“都过去了,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文惠向她一笑:“快回去吧,你的朋友们该等急了。”
方兰蕊带着两个侍女回静室时,心思尤且有些沉郁,路过那长廊时,早已不见郑端敏一行人的踪影,吩咐道:“你们先过去吧,不要同别人提方才之事。”
等两个侍女走了,她才往长廊一侧花木那儿去,轻声道:“多谢尊驾相助。”
那头静默一瞬,章武候从花木后边走出来,神情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有人在这儿?”
“时机太巧了,”方兰蕊微笑道:“郑端敏刚要闹起来,便有人来,未太过蹊跷。”
“你们都是女眷,又牵扯到从前那桩事,”章武候对她解释道:“我贸然出来,反倒叫人尴尬。”
“侯爷是怕文惠女冠难堪,一番好意,”方兰蕊莞尔道:“我明白的。”
她原就生的清丽婉约,如此一笑,更添几分动人意味,章武候看她一看,不知怎么,心口忽然热了一下。
他轻轻咳了一下,将那股不自在遮掩过去:“让你见笑了。”
毕竟是在庵堂之中,孤男寡女说话,终究有些失当,方兰蕊谢过他后,便辞别道:“还有人在等我,侯爷自去逛吧。”
章武候自然不会纠缠,随即应声。
五月时分,院子里正是郁郁葱葱,方兰蕊脚步轻缓,拾级而上,径自往静室去,却觉身后那人还未离去,心有所感,回头去望,便见停留在原地,并无动作。
四目相对,章武候一时有些怔然,她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飘然离去。
长安伯今日同章武候一道出门,为家中长辈来拜一拜菩萨,哪知章武候说是出去透透气,便再没回来。
一个大活人,哪儿能说丢就丢,他拿了把折扇摇,慢悠悠的去找,哪知还没在庵堂里走多久,便在长廊边儿找到了。
“做什么呢,”他拿折扇拍了拍章武候:“一个人在这儿出神,跟思春似的。”
章武候道:“也没什么,忽然想明白了一点儿事。”
长安伯好奇道:“什么?”
“或许,”章武候看他一眼,轻轻道:“我应该娶妻了。”
☆、第55章醉猫
文惠女冠的事情牵涉甚多,方兰蕊素来行事沉稳,自然不会广加宣扬。
倒不是她信不过几个手帕交,而是涉及宗室,不好多说,直到众人各自归府后的第二天,她方才往魏国公府去,同小表妹说了这事儿。
毕竟妙妙即将嫁入宫中,那些受过苦的姑娘又被皇帝送到水宁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