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以为苏柒柒不准备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她转过头看向了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欧阳少恭没有想到苏柒柒会如此直接的问他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后，他用他很清朗中带着几分磁性的嗓音，星空下，河灯中，慢慢的诉说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问题对苏柒柒很重要，对他，也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这个问题回答得不能让苏柒柒满意，说不定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到此结束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柒柒的时候，柒柒是天帝陛下所宠爱的凤凰琴灵。因为柒柒与同为琴灵，所以对柒柒多了几分关注。只是，那时的跟天帝一脉并不算琴厚，所以，与柒柒也一直没能结识。”

“然后，山的时候，柒柒突然从天而降。”说到这里，欧阳少恭笑得很是温柔，眼里满是回忆，“对来说，那是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和柒柒成日可以说得上是琴瑟和鸣，还有悭臾这个好友陪身旁。”

“可惜，没多久，柒柒就回天界了。虽知道柒柒是天帝伏羲所钟爱的女仙，可情之一事，谁能说得清楚。对柒柒情动意起之时，已然情入骨髓。所以，天帝陛下会因为不周山倾倒之事对惩罚那般严厉，也……坦然接受。因为如果和天帝陛下换位，也会做出此等事来。”

“所钟爱的女子，怎能被其他觊觎！”

欧阳少恭握住了苏柒柒的手：“只是没想到，柒柒会为求情。更没有想到，柒柒会为了做到那一步。柒柒从眼前消失的时候，就决定了，无论如何，太子长琴都不能遗忘苏柒柒。”

“很后悔，如果当初没将那五十弦琴交给柒柒，是不是柒柒就不会眼前……魂飞魄散。因为想念柒柒，所以去了山。那里，开始了长达数千年的渡魂。”

“逐渐的忘掉了柒柒，只记住了那微笑着弹琴的银蓝色影子。所以当初苏家的时候，才会注意到冀州侯的小女儿，苏柒柒。”

“然后，和柒柒再次相认了。柒柒终于答应了要回应的感情，谁知道，欣喜若狂的时候，却因为女娲，们再次分别。”

“因为得回了一片凤来琴的碎片，终于可以不再忘记柒柒。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何没有化成荒魂消失，而是靠着渡魂活了下来。只知道，现一定要活下去。因为活着，才能见到柒柒。因为活着，才能和柒柒一起。”

“柒柒，爱。”

“只是，如果要问爱什么，也不知道。或许，爱，已经成为了的执念。”

欧阳少恭不知道他的这番话苏柒柒会有何反应，他张开了双臂，将这个他身前低头沉默的女子紧紧的抱怀里。他不知道，如何苏柒柒拒绝了他，他会做何反应。

就如他自己所说一般，爱柒柒，已经是太子长琴几千年来的执念了，如果这执念……他真的不知道会怎样。

是疯狂，还是崩溃？

苏柒柒仍欧阳少恭抱着自己，脑海里却不断的回荡着他的话。

“情动意起之时，已然情入骨髓。”

“柒柒，爱。”

“爱，已经成为了的执念。”

温柔的长琴，儒雅的长琴，淡泊的长琴，沉静的长琴。

扭曲的少恭，疯狂的少恭，憎恨的少恭，崩溃……边缘的少恭。

不，那不是苏柒柒所愿意见到的！

疯狂也好，扭曲也好，憎恨一切也好，那都是长琴。

即使他想要毁灭一切也没有关系，苏柒柒唯一不愿见到的是，他的崩溃，以及他从此消散。

知道他以渡魂的方式生存下来的时候，苏柒柒是什么感觉？

是心疼。

知道他的魂魄之力只能再支撑他一年的时候，苏柒柒除了惊骇还有什么感觉？

不敢置信。

为何凤凰琴灵的名字是凤来？

为何苏柒柒不敢随便弹奏凤鸣山？

为何，苏柒柒要一直待昆仑山上，不敢下山寻他？

为何，朝歌的皇宫中，苏柒柒会半推半就的答应长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