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蹭,看影片时,杜言陌就成了他的人肉椅子,两个健全男男,怎能不出事?
少年很好懂,他讨欢时,会先从他的手脚摸起,然後俯身,依序亲他的脸、耳朵、脖子。
安掬乐若无抗拒,他便吻下,一边嘴唇黏连,一边撩开对方上衣,揪着乳尖细细搓揉,直到安掬乐呼吸紊乱,白肤泛红──几次他被放倒,少年硬挺的性器隔着裤子,抵住他大腿根部,茶几抽屉摆了润滑液及安全套,安掬乐背躺沙发,万事俱足……杜言陌却骤然停下,把人抱起,直到房里,才行开动。
一次、两次,安掬乐原猜他嫌沙发小,不好动作,於是挑了块柔软大地毯及一堆抱枕,在地板上也行,杜言陌挺爱那块毯,偶尔打工累了,会在上头蜷着睡着,可一旦擦枪走火,却又把他强行移走。
安掬乐脑里浮现小时邻居家的旺财,得了骨头,坚持要走到某处,才安心啃食,可杜言陌情况不太一样,他并不拘泥在哪处干他,正确来讲,只要不在客厅,随处都好。
是怎样,风水问题?
安掬乐想很久,并非坚持在客厅做爱,纯粹少年行径令他困惑,他skype问乔可南:「你家男人会不会这样?」
joke男:「不会。」
菊花黑:「所以他不挑地点的罗?」
彼端这回沉默了一下,回道:「不挑。」
啧啧,真是发人深省的沉默。菊花黑:「羡慕嫉妒恨啊,我得等我家那只长大了,才能打野战,不然只能把客厅布置成丛林样子了。」
joke男点点点,os你到底对野战有何执着。「你那片墙怎办?」
菊花黑:「那片墙?哪片墙……哦,拆掉好了,反正那小子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这三字敲出去,安掬乐怔忡一会,随即大喊:「我知道了!」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不喜欢啊!少年曾因那片墙而嫉妒,之後大抵习惯了,没表现出来,对安掬乐来讲,那就一个装饰,自然没刻意放进心里,也就不及联想到:杜言陌不想在墙下抱他。
那孩子真是……那麽不喜欢,讲一声就好了。
安掬乐笑了笑,退出skype,叫出设计软体打稿构思,接着上网购物。
现今网购效率高,昨日订购,隔天就到。
杜言陌高一了,他刚加入田径社,这礼拜都得集训,忙得分不了身,时机刚好,安掬乐打算把墙处理了。
他提着材料,站到墙前,也没啥留恋,把照片拆下。
将近十年,藏量比想像中可观,一个鞋盒装不满,他拆了半天,总算到最後几张。
照片过这麽久,泛黄褪色在所难,越到下头,越认不出想不起谁是谁,只见一张一张的面孔……安掬乐停在最初那张,里头的人几乎看不清样子,他却独独记得那人疲惫的眼神。
他看了一会儿,心道:愿你安息,我很快乐。
我不需要这面墙了。
他把最後一张照片,撕了下来。
番外之〈happylife〉中
少年集训结束了,打来问:「今晚打完工,能过去吗?」
安掬乐回:「问你妈。」这可不是骂人话。
杜言陌:「我跟她说离集训结束,还有三天。」
安掬乐:「……」
少年本不是爱撒谎性格,然即便告知了母亲有年长的交往对象,也不可能就此夜夜不归,安掬乐不会令他这麽干,於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杜言陌偶尔会藉学校活动,获得晚归或不归许可,而且必定先斩後奏,令安掬乐不留都不行。
他该硬下心,说这回我不理你,自个儿想办法去。结果一开口就是:「那你今晚要吃啥……」
弱到爆。
他揉揉自个儿胸口,把名为心虚的东西揉掉一些,转头估狗菜单。
杜言陌打工结束一般在晚上八点,这段期间安掬乐会先安排工作及准备菜肴,最近有个case要赶,可他今天却完全无法静心,吃了七八颗的pinky,满嘴凉,脑子依旧热热的,心里的温度始终降不下来。
他瞥向客厅,那儿正对大门,杜言陌一进来就能瞧见变化,他想很久要不要先挂个遮帘,当惊喜,又觉太刻意……
发觉事情压根儿做不下去,算啦,安掬乐吁一口气,关上电脑,专心的等。
等他的小情人。
八点十分,门铃响了。
安掬乐给了他备钥,可少年不用,他说:「你不在,我没有来这间屋子的必要。」
安掬乐:「可是好麻烦啊~」尤其做菜做到一半,最难歇手。
「我知道。」杜言陌垂眼。「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请你帮我开门,我想你在屋里迎接我。」
少年极少罔顾他方便,提出任性要求,安掬乐当然没拒绝。
他给杜言陌开楼下门,等他上楼。
糟,他又嘴痒,想吃pinky,玄关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少年走进,他掩上门,二话不说把安掬乐揽进怀里,把脸埋进他颈间,蹭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我回来了。」
「啊、喔。」安掬乐呆了呆,很习惯性就接:「要吃饭?先洗澡?或者……」
话没讲完,吻就落下,暌违一礼拜的肢体接触,即便尚无那方面意思,也很火热,杜言陌咬啮他唇瓣,舌头填进,摩擦上颚。安掬乐满嘴的葡萄味,十分浓厚,杜言陌亲着对方嘴角问:「怎麽了,稿子赶不出来吗?」
安掬乐戒了菸,心情烦闷时只得拿糖果替代,他嘴里的甜味一浓,就表示遇到的事,越不顺心。
年长的恋人不爱跟他讲这些,他只好自己看、自己猜,慢慢摸索,把他每个不同於常的反应,牢牢记下。
「不是。」安掬乐回吻他,被人放进心里了解的滋味,总归比蜜糖还甜,他想罢了,做了就是想他开心,何必硬ㄍㄧㄥ装没事?
他往前一指。「你不喜欢,我拆掉了。」
杜言陌一怔,抬头瞧,见原先贴满照片的墙壁,如今一张不剩,变成一种漆黑粗糙的质感,墙壁的边缘加了木条,像是一大片的……黑板。
安掬乐笑笑,牵着杜言陌的手,手到墙前,拿出粉笔。「这是黑板漆,可以在上头画画、留言。」
说着,拿粉红色粉笔,随手画了一个爱心。
杜言陌犹在愣,他看了很久,分明上头啥也没有,只有一颗心……一颗心。
那些照片,他通通看过,有的十分老旧,他晓得那片墙不仅仅是个装饰,或许是一种纪录和回忆,他却拆了。
只因自己一句不喜欢。
他看向安掬乐,眼里动荡,好想把这人揉进怀里,揉得碎了,吞到肚里,他现在不敢碰他,怕一碰,就无法自制,用力太过,令他坏掉。他握着粉笔,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讲起,他想道谢,但安掬乐不爱,他曾说:「你会每天向你妈妈道谢她养了你吗?」
这个人,把照护他、疼爱他、珍惜他,当成一件理所当然、十分必须的事,他很少讲爱,只提过那麽一次,杜言陌却觉得够了。
杜言陌:「我很爱你。」
「……嗄?」
杜言陌边讲边掩面,蹲下身来。他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你才懂。」
懂我爱你程度,几乎能令我不要自己。
安掬乐愣了愣,随即失笑,他跟着蹲下来,抚着少年的发。「我懂啊。」
杜言陌抬头,迷惑地看着他。
少年黑眸潋潋,千言万语蕴藏里头,荡漾满满迷恋。安掬乐看着,又说了一次:「我懂,所以你维持这样就好。」
就为着他一点点的不安、不愿,少年把他人生里第一个仰慕的、亦师亦友的对象删了。
只是一个小动作,旁人或许无法体会其中含意,安掬乐却是懂的──杜言陌并非是个不知感念的孩子,他与同侪不特别交好,
与家人之间又有隔阂,那人是他生命里第一道光,陪着走过了一段,就算没了爱,亦有恩。
尽管没表现出来,少年肯定是想和那人好好道别的……安掬乐分明知道,却一字不提。
在这方面,他确实没心没肺,自私得彻底。
所以,他拆了墙。
用自己的回忆、感情,回报少年给他的专一。
後来那面墙被他们涂鸦了一晚,杜言陌没啥绘画天分,基本就是看安掬乐画了。
用蓝色画云、绿色画草、红色画花、黄色蝴蝶,是杜言陌喜欢的自然景象,画完了,安掬乐问他:「如何?」
杜言陌:「很好看。」
安掬乐抱上去亲他。「在这边做,会不会有打野战的fu?」
杜言陌:「……」
安掬乐嘻嘻笑。「你之前都不肯在客厅做,对吧?」唯独一次,是他冲动那时,之後再也没有。
杜言陌坦承:「我不喜欢,觉得好像被很多人看着。」
安掬乐:「害羞?」
杜言陌摇摇头。「不想你被看。」
分明只是照片啊……杜言陌表情认真,安掬乐不知该不该笑,可他不时施展出的占有欲,他喜欢,很享受,甚至有刻意放任的趋势。
两人跪在客厅地板上,亲密接吻,相互脱衣。
杜言陌向来穿着简便,一件白t翻来覆去地穿,越穿越贴身,有时跑步,跑得乳首突出,连同胸膛绷着棉布,性感得叫人脸红,安掬乐总忍不住捏几把,之後杜言陌也学着他,摸回来。
下场当然是安掬乐比较惨点,少年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执拗,尤其在他身体上,充满研究神,安掬乐乳头本不算敏感,但一而再再而三被揪弄,皮似乎越磨越薄,做完爱隔天穿衣时,都得小心,否则光棉布擦过,就会疼。
既酥且麻的疼。
少年憋了一礼拜,肉茎稍加搓揉便在裤裆里完全硬起,安掬乐舔舔唇,给他扯下裤子,弹跳出来的性具已褪去最早青涩,色泽变深,血管青筋更加密布、突出,阳具竖直,衬得龟肉颈瓣益发坚硬。
那儿总能恰到好处地刺激安掬乐体内敏感处,他按压抚弄,见凹口分泌黏液,安掬乐正想打开茶几抽屉,拿道具,没料伸手一捞,没捞到,杜言陌早他一步拿在手里,嘴里咬着整条保险套,挤出液体放手心捂热。
安掬乐脸热,和少年做爱,他大半先发,是因为这孩子渴求他的样子,会令他完全失守。
「等不及了?」甚至,不讲一些调笑的话,他会被自己的心跳声吵死。
杜言陌不答,做爱时,他素来寡言,就像食不语,他把所有的专注放在了如何好好对待他身体上,包含耐心把液体温热,才送进他体内;指甲从来修整到最短,甚至有点洗手强迫症。
少年知道自己仅是个孩子,并没急於证明什麽,可也不愿占他便宜。打工赚来的钱,他一半支付给安掬乐当生活,一半存起,曾有一次,杜言陌试图买好一点的东西给他,不过还没下手,就被安掬乐发现了。
废话,一个对时尚从无兴趣的人,开始研究相关资讯,又邻近生日,简直司马昭之心。
一日安掬乐索性讲白了:「我什麽都不缺,只缺一样,你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