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书几乎是在余晖揽着他的力量拉动之下艰难地移动沉重的双腿,心绪虽然飘忽不定,余晖入情入理的字字句句倒是入了耳上了心,事到如今,只有余晖是他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等余晖说完,沉默半响,缓缓地点点头:“是。小小骂我骂得对,我是该骂。子韬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可是,大晖,我对子韬是真心实意,这点没有半分虚假。是,我承认我当初...为了忘记过去而接受新的感情,我也不否认,那时我没有真正地爱上子韬。后来,随着我们相处的日子越来越久,我才发现,我是爱他的!我忘不掉过去,其实不是我对默声的爱有多深,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子韬不同,他走进我的生活中,融入我的生命里,我发觉我对他的爱,那么深那么重,爱到离不开放不下。那晚在休息室,我只是...只是想安慰安慰默声,并不是有别的想法。大晖,你相信我,我对默声,已经完全放下了。”
面对陶行书如此情真意切的内心剖白,余晖不由得感概良多,经历过感情的人都清楚,爱情里的悲欢离合最是折磨人心,得不到的恨,得到的喜,分开的悲,分不开的痴,哪样不都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当然相信你对子韬的真心,可是你也得要子韬感受到才行。好啦,你回去好好休息,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放心,子韬这儿呢,有我有包子,照顾好他没问题,我随时给你他的消息。你也别耽误工作,将来‘大淘气’‘小淘气’还指望着你养活呢!”余晖鼓励地拍了拍陶行书的肩头,最后开了个玩笑,缓解沉重的气氛。
陶行书咧嘴苦笑:“好,那你和小小多心!”
说完,陶行书这才注意到站在变电室门口的徐默声,焦头烂额的他忽略了周围的人和物,直到和余晖不知不觉地走到徐默声的近前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可以说余晖是故意拉着陶行书朝着徐默声站立的方向走来,想必他和陶行书之间的对话徐默声听得明明白白,余晖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说到底,出了这样的事,徐默声不是没有责任的,脱不了干系,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叫他彻底死了心,省得不清不楚地跟着搅和。
果然,徐默声大概是没料到陶行书当真是完全放下了与他未曾结果的感情,既惊又哀地注视着曾经万分熟悉现在却倍感陌生的陶行书,苍白的双唇抖着唤他:“行书...”
昔日恋人哀切的目光却不可再使陶行书产生丝毫怜惜,他直愣愣地对着徐默声,无话可说,最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下消瘦纤弱的背影。
陶行书的步伐越来越快,他想如果那晚,可以像现在这般狠下心,不再优柔寡断,没有游移不定,而是与徐默声形同陌路公事公办的话,他和林子韬也断不会搞成如斯田地,他的心软终究害了子韬,也害了他自己,更害了无辜的小生命。
余晖回到病房,林子韬喝了汤,正闭目休息。自打住院,林子韬大多数时候都不愿睁眼,也许是身体虚弱,也许是不愿逃避现实,反正除了吃喝拉撒输液服药,白天黑夜都是在昏睡。
余晖将陶行书那番表白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至正在拾餐具的包小小,其实主要是说给装睡的林子韬,包小小对此嗤之以鼻,余晖捂住他的口,禁止他胡说八道,朝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