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高母与马千里的争吵中对整件事的始末原委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令他解的是,既然余晖早已与高父高母见过面,又得知高家父母的意图,为何不告知家里人呢?
使得高家父母杀了全家人个措手不及,无端又生出诸多变故来。
铝锅上空盘旋着水蒸气,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翻滚,阵阵白烟笼罩在包小小的四周,眼瞅着白浪似的开水即将漫出锅沿儿,踮着脚围在他身边的余儿眼疾手快地使劲拽了拽包小小的衣摆,大叫着爹地,水要冒出来啦!
余儿惊慌的叫喊声拉回心绪不宁的包小小的神智,意识到锅里的水快要冒出,慌慌张张地关了煤气,情急之下竟直接伸手直接去端锅。
“嘶...”果然滚烫的锅耳朵将包小小细嫩白滑的手指烫得红里发紫,轻呼地弹开手指,缺乏生活常识的他再次尝到烹饪带来的苦头,烫伤的部位又热又胀,冲到水池,拧开水龙头,凉凉的冷水淋在伤处,疼痛渐有好转,处理伤口的同时不忘叮嘱余儿。“儿,别碰锅!”
不知是外出劳累还是忧心神的缘故,亦或是水冒了锅沿儿烫伤了手指的心悸和慌乱,包小小觉得后腰有些酸软,小腹的右下侧有些微痛,倚着橱柜,没受伤的手捶了捶后腰,又按了按小腹的右下侧,待疼痛好转,往锅里添了水,重新煮面。
煮好面,包小小将拌好菜的面端到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等候的余儿面前,安顿好小姑娘的饮食,轻声慢步地走进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卧室,看了看闭目静躺的马千里,压低嗓音对余晖说:“老余,你和父亲去吃饭吧,我煮了面,还有剩菜,菜拌面,我来守着爸爸。”
呲啦,余晖撕开绑在马千里手臂肱动脉上方的水银血压计的袖带,摘下听诊器,几不可闻地叹息,报出测量血压的数据:“高压150,低压100,吃片药吧。”
自打马千里上次突发心肌梗塞动了手术,定时的体检和日常的养生都列为生活重点,家里添置了不少简易便携的体检设备,血糖仪、血压仪和心率监测仪。
余晖和包小小是年轻人,相信那些进口的自动监测仪器,余秋风和马千里是老派人,还是相信手动老式的仪器,因此,家里的设备分为传统和现代的两套。
心脏病和高血压从来都是相依相伴,两种病患如同亲密无间的好兄弟,谁都离不开谁。
伺候马千里服下降压药,余晖又仔细地观察着置于他心口处的心率监护器,仪表显示他的心率时而过速时而过缓,快快慢慢上上下下地起伏不定,说明被监测人的心如乱麻。
“你吃饭了吗?”俯身的余晖直起腰,面朝包小小,见他脸色不佳,想必是又累又忧所致,语气关切。
包小小摇头:“我不饿。”他没有撒谎,的确没有分毫的饥饿之感。相反,小腹的钝痛似有加重,后腰酸得快要站不住。而且,胃里泛起阵阵恶心,又不像是孕吐,总之,浑身难受得紧,又无法言明。
“晖晖,你去炒两个菜,小包现在必须要好好吃饭才行。儿呢?中华他们呢?”余秋风既担心马千里的病情又惦记儿媳和孙子孙女。“我在这儿守着你爸爸就行。”
“儿吃拌面呢,中华他们喝了粥正迷糊着呢。”不等余晖接话,包小小回道。“锅里还有些白粥,待会儿,爸爸好受点,喝些粥。父亲,您和余晖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