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小从众人的表现上揣摩出事情的重要性,知趣地没有刨根问底,按照余晖的指示,乖乖地领着余儿来到三胞胎的房间,关门时机灵地留了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以便随时观察客厅里的动态。
余晖显然是没料到高父高母居然会主动出击,公然上门和余秋风及马千里摊牌。
大概是高父高母以为余晖已将事情原原本本转告知余秋风和马千里,静候多日,未见消息,认定余秋风和马千里从中作梗,按耐不住,才会登门造访。
余晖尖锐的触觉告诉他,宿怨未清的两个家庭四口人在他们出现之前恐怕已经交过手,据四人呈现出的面部表情来分析,双方对峙良久,目前情势不容乐观。
“叔叔阿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余晖颇有礼貌地和高父高母致意,边说边走到马千里的身边,讨好的笑容却换来马千里似刀的飞眼。
余晖当即心下便知,马千里肯定已从高父高母的口中知晓他与他们早已见过面的事实,对于他的刻意隐瞒,马千里必然是怒不可谒。
“高格爸爸和高格妈妈,我现在再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们,儿是余晨拼了命生下的,是我们余家的血脉,余儿她姓余,不姓高!你们要带走儿,门都没有!”马千里气势汹汹地重复已说过的话,决绝的神情和坚定的态度不容置疑。
“余晨爸爸,我们当然知道儿是余晨生的,关于这点,我们从来没有任何质疑和否认。可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格格,余晨怎么可能生的出来孩子呢?余晨爸爸,你我都是经过丧子之痛的人,应该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你看,你和余晨父亲,除了余晨,你们还有余晖,还有孙子。我们呢,我们除了格格,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说到动情之处,高父不禁老泪纵横,释放酝酿已久的伤感情绪,打出悲情牌。
“高格爸爸,说起晨晨和高格的事来,如果当初不是高格处心积虑地勾引晨晨,会发生后来那样的悲剧吗?两个大学生,不安心于学业,却搞些不正经的勾当,珠胎暗结...我...我和他父亲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对他寄予了多大的期许,你们知道吗?我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却做出这般不堪的事情,你们知道我们有多痛心吗?”提及余晨,马千里也情难自禁地红了眼睛酸了鼻尖,哽咽地捂住嘴,摇着头再说不下去。
“余晨爸爸,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余晨和格格的事情,怎么可以全都赖在格格身上呢?你要知道,我们格格自小到大也是非常优秀的,不然怎么可能考上全国顶尖的大学?你非要说是格格勾引余晨,那我可要好好地和你说道说道,我还说是余晨勾引我们格格呢!我们格格那么单纯...”高母对于马千里将此事的全部责任都归于高格的说法以及对高格的诋毁非常不赞同和不满意,针锋相对地和他理论。
此时,高父不经意地拿胳膊肘撞了撞高母,截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冲她使了个眼色,高母心领神会地闭了嘴。
他们当前的主要目的是争取到余儿的抚养权,没必要在枝节细末和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与对方争个高低,辩个胜负。
相反,如果不慎激怒了余秋风和马千里,反倒会使事态变得更为复杂和曲折,不如放低姿态,以悲情为主旋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攻破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心理防线,以便尽早达成目的,将余儿顺利地接回身边。
这对夫妇来之前已然做好充分的作战准备,现在完全是依计划行事。
不过,他们似乎低估了马千里的守御能力,他的心理防守墙可谓是坚不可摧。
高父稍稍平缓了情绪,态度诚恳地说:“余晨爸爸,现在咱们再争论当初高格和余晨的事情还有意义吗?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早已随着逝者烟消云散。余晨爸爸,我知道你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