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秋风和马千里的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的旧套话,没有任何新意。
不过却真正地表达出老辈人的心声,人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新生命到来的渴望也随之加深,算作是对生命延续的期许。
说实话,包小小这两三天的思想斗争根本没停过。
生命的萌芽埋在他的体内,现阶段虽没有强烈的感受,可真实的存在不容忽略。
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留下孩子,也不知道放弃孩子是对还是错。
他清楚余晖对于放弃孩子的不舍和难过,可他真的还没有做好要担负起养育孩子重大责任的准备。
闷海愁山,千丝万缕,包小小此刻的内心是极为崩溃。
情绪影响身体,最为直接的反应是恼人的恶心翻涌而上,来不及说话直奔卫生间。
包小小抱着马桶吐得双肩抖动,吐净晚饭又连呕酸水,余秋风他们三人围在他身后,马千里见他吐得差不多,递上水杯,轻抚他的背。
“孩子,叔叔知道你受苦了,叔叔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怀孕的辛苦呢。恶心,头晕,浑身没劲儿,天天昏昏沉沉地睡不醒,这身上的难受劲儿就别提了。可是,谁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小包,你放心,只要你们留下孩子,我和晖晖父亲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儿放我们这儿,我们来带,你们也别心。好好养身体,过了这两三个月,自然都好了。”
包小小清水漱口,在余晖和马千里的搀扶下站起来,看了看余晖,又看了看两位父亲,实在没力气说话。
回到卧室,余晖倚着床背,包小小靠在他怀里,余晖摸着他的头说:“包子,孩子留不留的,还是听你的,我爸爸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包小小重重地叹口气,百转千回,不知该何去何从。
真正令包小小决定留下孩子的原因不是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是医生不经意间的一句话。
那晚之后,包小小虽略有思想动摇,却极快地消失,坚持他的想法。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包小小和余晖按照之前和医生预定的人工流产手术时间准时达到医院,走廊的孕夫和家属不多,三三两两沉默无语地等待护士点名。
余晖和包小小两人无话,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不多时,轮到包小小,医院规定手术室家属不得入内,余晖只得在外面鼓励和安慰他。
包小小进入手术室,遵照医生的话,换了衣服,平躺在手术床上。
“这位做人|流真是有点可惜,你看,他的孕激素这么高,可能是双胞胎呢。”主刀的医生翻看包小小历次的检查报告,惋惜地对身边的护士说。
“是呢,上次门诊有人也是这样,龙凤胎呢。”护士瞟了眼化验单,转身继续准备工作。
听到他们对话的包小小睁开眼,蹭地坐起身,忙不迭地问医生:“大夫,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