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见他一会儿站在大厅里来回溜达,一会儿坐在沙发里东张西望,盘问余晖,他说等人。开放式的写字楼大厅,保安也不能随便轰人,由着他待,搞得每波换班的保安都得跟他废话两三句。
包小小出了电梯透过玻璃墙反射的光影注意到了余晖,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和余晖有任何正面接触,思索片刻,掏出手机联系值班的保安队长,胡乱编了个借口叫他们打发走余晖。
包小小是大厦的特级客户,物业部门的领导和他关系挺好,保安队长对他的话不容有疑。不大会儿,率领三四名保安队伍中的矫健大汉,直奔大厅,捉拿余辉。
余辉被两名彪悍的壮汉架着胳膊,保安队长在前,其余两名保安在后,一路拖向大厦旋转门门口,没搞清楚状况的余晖忍不住大声叫唤:“哎,你们是干嘛的?我说了我是等人呢。你们干嘛?干嘛?干嘛?放手,你们放手!听见没?放开我!”
“俺说,你挺大的小伙子咋能干这事儿呢,这都是那没皮没脸的人干的事儿嘛。你说你,人家不买你东西,不买就不买呗,你咋还堵人门呢?俺现在郑重地通知你,你已经上了俺们大厦的黑名单。瞧见没?”保安队长操着浓郁的山东口音,指着屋顶的角落。“那是什么?那是摄像头。你的样子已经被俺们录了下来,以后,你来一次,俺们就轰一次,知道不?”
“哎,大哥。我不是促销的!我真的是来等人的。我是来等,等在这儿办公的人。就是...就是包小小,他们开了个广告公司,你们肯定知道吧,包小小,包总,我俩是好朋友,真的,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余晖意识到他被误认为是推销员,陪着笑急解释。“大哥,我真的不是卖东西的,您看我像卖东西的吗?我这两手空空的,除了我自己,我还能卖什么?”
保安队长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嘴角抽搐冷笑,根本不再搭理他,冲架着他的两名保安使了个眼色。
两名保安当即心领神会,提气架起余晖,过了旋转门,粗鲁地将人扔到了台阶下面。
余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轱辘了两圈才停下,等他抬头,保安队长和其他人都已不见,余晖揉着肩胛骨,咬唇怒道:“你们这帮野蛮人,我要去投诉,找你们公司投诉!”
余晖当然不会真的去找物业公司投诉保安的野蛮行径,假如人家问他为何在大厅徘徊,他都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好实话实说,他是来这儿寻妻的吧,男人的颜面何存。
“啊...啊...啊...啊...”余晖震耳欲聋的悲痛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声调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弱。
“行啦!一个大男人受了点皮肉小伤,就在这儿鬼哭狼嚎,你有脸有劲吗?”陶行书起药酒,拍了拍余晖的大腿,嫌弃道。
“小伤?”余晖僵直地躺在沙发上,拿手指点着胳膊腿。“你看看,这儿,这儿,这儿,这儿,这儿,这儿,全是伤,都淤青了,都紫了,包小小下手太狠了,还有那群保安,没看扔我那阵势,就跟往下卸死猪似的。”
“你活该!”蒋文明拧开矿泉水的瓶盖,递给余晖。“有句话是自作孽不可活,你现在流的血都是你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满身疮痍的余晖被陶行书接回他家,简单处理了伤口,身心遭受重创的余晖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蔫头耷脑地叹息:“哎!是呢,怨谁呢,只能怨我自己,自食其果。”
“大晖,你也别太着急。人嘛,都得有个接受的过程。估计包小小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先消停两天,等他气消了你再勇往直前,迎难而上,一举攻破。”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