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我能理解大晖。”陶行书抢过蒋文明手里的小血管镊,瞪他。“别玩,玩坏了要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爱就是不爱,不能因为对方人好,或者对方喜欢自己爱自己就勉强接受。毕竟爱情是两方面的事情,单方面的爱情是暗恋或者单恋,可暗恋和单恋不是给对方造成困恼。再说,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早早了断对于双方都有好处,及早止损,各自寻找更为光明的幸福。”
“哎,我说,陶行书,你这还是医学院的状元郎呐,你这给我包的什么玩意儿,怎么弄都拆不开,还给我包这么紧,你看我给这脚脖子勒得,又青又紫。”余晖深陷在拆石膏的困境中,拆来拆去石膏跟涂抹了强力胶般地糊在他的脚腕处。
“这不是你要求的嘛,越真实越好,一切按照真的受伤来处理,真受伤比这包得还紧呢。”陶行书说归说,立马蹲下身帮余晖拆石膏。
解放了双手的余晖直愣愣地盯着光洁的瓷砖,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以这样的手段可不可以达到与包小小一刀两断的效果?
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不知道如果日后包小小得知了真想会不会怨他恨他?
他不知道放弃包小小对于他来说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包小小?
自余晖‘出车祸’之日起,包小小除了当天晚上结束工作向他发了问候的消息之外,再没主动联系他,余晖尝试和他联系,发现电话通讯录、微信、qq以及其他网络社交工具都显示包小小已将他拉黑。
余晖成功达到他的目的,包小小的举动表明他对蒋文明假扮的道士的话笃信不移,这场余晖心策划的演出到了预期的效果。
但是,余晖却没有为了能想出如此特立独行的办法而沾沾自喜也没有为了能摆脱包小小的纠缠而如释重负,相反,他这两三日,白天夜里都在思考相同的问题:他究竟爱不爱包小小?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果爱,那么为何相处时找不到恋爱的感觉?
为何没有激出他体内的爱情荷尔蒙?
为何在面对包小小时没有心跳加速的爱恋表现?
如果不爱,那么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关怀备至?
为何能够容忍他的缺点和坏脾气?
为何见他伤心而感到失落?
二十六年来余晖首次体验何为百爪挠心的煎熬,何为忐忑不安的愁绪,何为心乱如麻的烦躁,何为进退两难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