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手舞足蹈。
余晖拎着余儿的小书包和行李袋跟在他们俩身后,见他们相处和洽,也眉飞眼笑。
没直接回家,先奔菜市场,每个周六是余晖大采购的固定日期。
余晖赶不上超市上午促销的新鲜肉蛋果蔬,但傍晚的菜市场有时也有不少意外的惊喜。
不夸张地说,包小小有生以来真的是第一次逛菜市场。
幼年在有钱人家当少爷,求学阶段都在学校的食堂解决饭食,毕业成年忙于创业,哪儿有闲情逸致钻研厨艺,哪儿有功夫下厨,所以根本没有逛菜市场的机会。
周末此时段的菜市场人不多,琳琅满目的菜市场在包小小眼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余晖抱着余儿走在前面,紧跟其后的包小小对每个摊位都表现出极大的好奇。
余晖显然是这个封闭型菜市场的常客,熟门熟路地直冲到经常光顾的摊位,挑挑拣拣,随口问:“老洪,西红柿多钱?芹菜今儿新鲜吗?哎,小根的黄瓜有吗?新土豆多钱?”
“这好的西红柿二块六,这小个儿的一块八,芹菜今儿可嫩,一掐都出水儿。黄瓜小的太细,李老太太包圆回家腌咸菜去了。新土豆两块,老的一块六。”老板是个东北大汉,菜摊规模不小,手里拿着个长棍的木勺,方便顾客递送蔬菜和钱。
余晖择了五个不太好的西红柿,又挑了两个圆润饱满的西红柿,选了颗挺粗挺长的芹菜,顶花带刺的黄瓜装了四根:“新土豆有小点个儿的吗?这香莛多钱?”
“有,等我给你拿。”老板弯腰搬出半箱新土豆供余晖挑选。“香莛九块。”
余晖拣了七八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新土豆,连着五六个普通土豆交给老板,拍了拍手:“不辣的青椒来仨,香莛来半斤,别太多呀,就半斤。太多吃不完,这玩意儿剩下没法存。”
“好嘞。”老板逐样过称,按着手边的计算器算账。“香莛五块钱的行吗?差不了多少。”
“哎,不是五块钱一斤吗?”余晖不解道。
“我是说九块!老余你这什么耳朵!”老板弯曲食指大声道。
“嗨!我给听成五块了,九块就不要了,这么贵,比吃肉还贵。那个,换蒜薹吧,蒜薹还六块吗?还六块的话来半斤蒜薹。”仗着是熟客,余晖退货也不打紧。
“你以为呢,这细菜俺们也不乐意进。香莛今儿个上来就八块五,每斤就赚你五毛,刨了损耗和人吃马喂,一两毛的利,还搁不住。”老板边抱怨不易边称重算钱。“蒜薹是三块二,就算三块,土豆新老加一块是十三,西红柿好的跟不好的是七块五,黄瓜是两块八,芹菜是四块二,一共是三十块五,算你三十。哎,送你几个荸荠,菲律宾进口来的,夏天少见,给闺女儿生吃,杠杠的甜。”
余儿特别招人喜欢,认识她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对她挺照顾,好玩的好吃的都想着她。
余晖掏钱放在木勺里:“儿,谢谢叔叔。”
“谢谢,忽忽。”市场嘈杂,余儿发不出大声,习惯性地伴着鞠躬。
“哎呦,真乖,你哪个礼拜来我都觉得又长大不少。”老板回木勺,感叹。
“可不,小孩儿长得贼拉快。”余晖模仿东北话。
插不上话的包小小主动拎起大大小小红红绿绿的塑料袋,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余晖和卖菜老板的对话,买菜挺有意思。
“哎,别这么拎,勒着手。”余晖从挎包里外层的口袋里拿出环保布袋,指挥包小小。“把那不怕压的放下面,土豆,对,然后是黄瓜,蒜薹,对折别使劲,对,西红柿放最上边,芹菜,芹菜竖着插旁边,好,重不重?要不我拎着。”
“不重。”包小小照着余晖的指导放好菜,掂了掂重量,不沉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