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夏日天长,余晖领着余儿在楼下乘凉。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街坊四邻集聚在楼下的小花园,三三两两的大爷们围成圈下棋观棋,七七八八的大妈们聚成堆闲话家常,小两口的家长们领着孩子玩耍,中年夫妻拉着绳子遛狗。
余晖放下折叠马扎,落座,悠闲地扇着印着国美促销信息的塑料圆扇,享受夏日夜晚清凉的舒爽,面带微笑地瞧着和小朋友玩踢毽子的余儿。
突如其来的汽车前照灯发出刺眼的白里透着蓝紫光,瞬间照亮整个活动区域。
小花园的居民纷纷投来目光,四个圈的标识惹人注意,这片老式居民楼鲜少出现如此名贵的轿车。
车已停大灯未熄,包小小自车内出来,二话不说直奔余晖,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拉起,朝着车的方向疾行。
“哎哎哎!”余晖借着光亮认出包小小,被他毫无防备地拉扯弄得懵头懵脑,本能地向后退缩。“衣裳儿,衣裳儿,领子,领子,您这怎么个意思?绑架?抢亲?”
“跟我回去照顾小宝宝,我付你加班。”包小小言简意赅,手上用力,根本不容余晖反驳。
“哎哎哎!”余晖的领子被包小小越拉越大,眼见着快露出半个肩膀,往回拉着衣领。虽然他和包小小仅仅一面之缘,却不知何故,与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好友般地了解和清楚他的脾气,直觉认为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因此决定答应他以不太礼貌的姿态提出的要求。“我闺女,我跟你回去没问题,我得带着我闺女。”
包小小停下脚步,漂亮的眉毛往中间聚拢,攥着他衣服的手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似乎怀疑他故意撒谎伺机逃脱。
余晖见他不相信的神情,指着不远处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何事直愣愣地盯着他们俩的余儿:“那个,那个看咱俩的小女孩儿,我闺女,真是我闺女。”
包小小警惕性十足,命令他:“叫你闺女过来,一起过去。”
余晖无奈地歪了下头,扯着嗓门冲着余儿大声喊道:“儿,过来!”伴着招手的手势。
余儿三步两步地小跑而至,余晖单手抄起她,在她耳边道:“跟爸爸去这位叔叔家,照顾不听话的小宝宝。”
余儿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包小小,眼前的叔叔长得挺可爱,合她的眼缘,放下了几分紧张和拘谨,点了点头。
既然余儿顺从余晖的意思,没有再多的话语,包小小把他们fù_nǚ俩安置在后座,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着车,踩油门,倒车,调头,在居民们的议论声里呼啸而去。
余晖才坐稳,忽地想起来马扎和扇子遗留在小花园里,掏出电话,联系相熟的邻居:“喂,哎,闫阿姨,对,我是儿爸爸,我跟您说,我那马扎,是,是,是,还有扇子,好嘞,您受累给我好,我明儿早回去取回来,多谢您。”
包小小听着通话内容,不禁翻了个白眼,区区马扎和扇子能值几个钱?还值当打个电话,麻烦别人帮他保管。
夜晚道路畅通,包小小以超速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令人产生了两边的车辆在后退的错觉。
余晖一手紧紧地拉着上方的扶手,一手搂着余儿,身体照样随着方向的转变而左右摇摆。
“哎,包先生,您能把车窗关上吗?我闺女耳朵不好,轰轰声太大,她难受。”余晖捂着余儿的耳朵,向包小小提出请求。
真麻烦!包小小心里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