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骑士嘟囔了一句“不会的”,谨慎地将戒指和珠子进了腰包里。
“对了,那这枚珠子又是什么?”
伯里斯虚弱地一笑:“这个啊……是一个女孩送我的。我不知道她的住址和姓名,只知道她家在河对岸。帮我保管它一阵子吧,我自身难保,就更难保护这么小的东西了。”
马奈罗十分理解地点点头:“我懂了。估计你说的女孩是俄尔德人,现在只有我们俄尔德人敢靠近希瓦河。”
伯里斯叮嘱道:“先生,其他骑士都能看到我们在这里说话,如果你的朋友或上级问起你,请你只向他们出示珠子,千万不要拿出或提到戒指。毕竟珠子上没有任何标志,它不会牵连到那个女孩,而戒指就不一样了。求你了,请一定……”
“我明白。别担心,我明白……”马奈罗的表情很凝重,伯里斯暗暗放下了心。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河对岸的女孩”。玻璃珠原本是某个魔法工具的配件,现在已经没用了。
伯里斯编出珠子的故事,只是为了给马奈罗提供一个方便的撒谎工具。
支队统领肯定会问他和法师谈了什么、法师给了他什么,要他编故事撒谎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伯里斯得给他一个现成的谎言。
当然,隐瞒戒指的存在也是一个谎言,而且需要马奈罗主动去隐瞒。伯里斯毫不怀疑,马奈罗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都说神殿骑士一向诚实待人,绝不撒谎,其实也未必如此。为了血亲的荣誉,为了善良的女孩……对神殿骑士来说,这些动机高尚而合理,建立在高尚基础上的一切谎言都不算是谎言,这种隐瞒不但不可耻,还能给人一种帮助了弱者的满足感。
戒指上雕刻的根本不是什么家徽,而是伊里尔的保护徽记。伯里斯自己的徽记在肩膀上,其他居住在塔内学徒和仆从也是如此,这类戒指则是临时用具,用来借给偶尔出入白塔的人。
因为走了太多冤枉路,骑士们又在雾凇林里耗了整整一天。
上午,他们遇到了一只长得像巨大狼獾的改造生物。它的大脑暴露在外,身上插着很多奇怪的器具,估计是在伊里尔死后挣脱束缚跑出来的。这东西虽凶猛但智商不高,骑士们应付起来也没用太长时间,有两个骑士挂了点,好在不太严重。
中午,在伯里斯的建议下,他们绕过了一片林木稀少的区域。那个方向看似好走,其实却散发着浓重的不死生物气息,那些东西蛰伏在冻土下,活人的靠近很可能会将它们唤醒。
北方的太阳落得很早。天再次暗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希瓦河。
来的时候,骑士们走的不是这条路。那时他们走的河面不宽,一眼能看清对岸,现在他们面前的大河却宽得不可思议。
伯里斯从囚车栅栏望出去:“还没到希瓦河……这是镜冰湖。”
听他这么说,旁边的马奈罗反而面露喜色:“镜冰湖?这么说我们不仅没有偏离路线,还距离北星之城更近了!”
镜冰湖和希瓦河相连,湖面每年的结冰期比希瓦河还长。这里比预计的路线更靠近北星之城,来的时候,支队统领考虑到森林更利于隐蔽,所以故意没有走湖面,而是选择了一条略微绕远、河面较窄、两岸植被茂密的路线,现在要返程了,也许从这里走反而更快。
看着落雪的湖面,支队统领下令继续从湖面前进。走过冰湖后还有一小段河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