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手指下。顺着血管的方向,有些湿润的指腹在上面流连出一串看不见的湿意,像是沾染着主人的气味,钻进他毛孔里,最终,热度停在他微薄耳垂上。
他听见闻延再一次说:“打个耳洞吧,我为你挑好了耳钉。”
第9章
宴禹沉默不过三秒,就抬手隔开闻延掌控欲十足的右手。他望向前方开始走动的车流,打破暧昧气氛地开了口:“该走了。”
闻延依言挂档前行,车子缓慢驶向前方,这时候宴禹问道:“你三番两次让我打耳洞,是什么恶趣味,我不玩bdsm。”
他侧眼看闻延的脸,看他鼻梁挺直,唇角微勾,只一副轻松模样。他有心追究一个答案,是bdsm圈的玩法,还是他打了耳洞后像什么人,又或者有更深原因?浮想翩翩,心思复杂,一切却截然而止,只因闻延的回答,他说:“觉得会好看。”
哈?许是他过于诧异的声音闹了笑话,闻延似笑非笑斜来一言,意味深长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觉得,你耳垂生得好看,这和我觉得人手指好看,适合戴戒指一个道理。”
这答案与其说敷衍,更像无厘头,还显得想上许多的他自作多情。他好笑地后仰身体,放松地任由自己陷入座椅上:“看来你的耳钉一定物有所值。”
闻延专心看着前方:“你会喜欢。”
这么笃定?带着几分好奇,他确实考虑了去打个耳洞。但这想法只是淡淡掠过,毕竟对闻延的感觉还没到能为他在身上留个独属于这个人痕迹。虽然耳洞并不属于非常明显的痕迹,但足够以后摸到这个耳洞,都能想起这个人,和纹身一样。所以宴禹特别奇怪那种,谈恋爱时会把对象名字纹在自己身上的人。
也许他们冲动的时候,是真的想过一辈子。只是架不住这走上一辈子的路种种波折,最终只能亲手洗去这曾经爱意的证明,徒留一道丑陋碍眼的疤口,如同那份结束后,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愿记起的爱情。看上一眼,都徒留后悔厌恶。
也不知道,闻延为了宣哲又留下了什么,在身上携带一辈子,还能让闻延在分手后急不可待自暴自弃,找人约炮。宴禹不认为这是因为闻延憋久了,或是管不住下半身。与其说是放浪不羁,更不如说是一种自我折磨。一个浪子的真心,别的不说,能掏出来,也是带着满是血的真心。
认真这个玩意最不能碰,浪子的认真,甭管期限,爱上的时候,陷得比谁都深。
他听说,是宣哲甩得闻延。这让他更笃定,怕是闻延打碎了牙往嘴里咽,面上风光,心里究竟如何,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宴禹再细思和闻延相处下来的一些细节,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十之八九,不由为闻延点了根蜡。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他家楼底。
闻延跟着他下车,将钥匙抛给宴禹,抬眼打量这栋楼,表情有些怪,他问宴禹:“你在这住?”
宴禹接过钥匙,随手放进兜里:“怎么?你有认识的人住这?”
闻延点点头,没有多说,只说先走。宴禹立刻将人拦住,发出邀请:“可别,这样走了那我可真欠你个人情了。”
闻延反手抓住他手腕:“我下次再来,今天累。”
宴禹好笑道:“你以为我想让你上去干什么,我让你换衣服,穿浴袍还能穿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