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着枪口一扭,眼看着就要扑过来了,他果断地放了手,往旁边一滚,消失在了洞口处!
败城大惊失色,赶紧扑了过去,一眼看见悬崖下面有个身影正在爬起来,抱着两条光溜溜的腿直跳。他忍不住笑了下,把知乐的干裤子脱下来扔了过去,见小崽子手忙脚乱地把罩在脑袋上的裤子扒下来,装模作样地大吼一声:“小兔崽子别跑!”
果然,知乐被吓得一哆嗦,跌跌撞撞地套上裤子,跑了没几步又返回来,冲着他抛了个飞吻。
看得出来,知乐想抛飞吻是蓄谋已久了,动作做得那叫一个标准流畅。只可惜,可能是过于激动,一开始贴上嘴的动作过大,变贴为砸了,抛完吻,他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跑掉了。
败城在上面看得直乐,又颇为满足。回味了会儿知乐那付傻样,笑了会,他才套上湿裤子,慢悠悠地打开了通话器。
“老大!我的老大喂哟!你去哪了喂!老大!老哦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吗?”
庄元龙喊着喊着,后面居然唱了起来。败城一脸黑线,几次张嘴都被那豪放的歌声给憋了回去,终于,当庄元龙走调到直入云宵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庄元龙,老子回去就关你禁闭!”
“啊,老大!”庄元龙惊喜得喊了起来,“老大你在哪?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逮着你儿……嗷!”
撕打声响起,不一会儿,孙治的声音响了起来:“队长,你还好吧?”
“没事。”
“逮着那个兵了吗?”
“逮着了。”提起知乐,败城的脸上就有了笑意,“不过又让他溜了,小崽子滑溜得很,不知道哪里来的枪。”
“我们派出去逮他的人有个被偷了枪,一直到晚上才发现。”孙治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隐隐的怒火,“一年兵,还在学习中没入队,这次来做助手,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败城听出来,孙治这是丢了面子,火了。
孙治是败城手下的第三小队队长,负责第三考场。他为人温和圆滑,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有什么事不轻易和人说。这样一个人,居然和庄元龙那个大喇叭玩到一块儿,队里人都很惊讶。
败城却是知道的,孙治心思缜密,为人非常严厉,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己要求都很严格,本事是有的,但嘴巴太坏,大家虽然服气却没人敢亲近他,也只有庄元龙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才敢不顾他的冷脸缠人。
这俩人相处起来,常常是庄元龙在前面笑着捅娄子,孙治跟在后面骂着补洞,绝对是一对欢喜冤家。
孙治生气了,知乐可有苦头吃了。败城听孙治这么一说,立时就想替知乐说两句好话。不过,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知乐不能一辈子在他的羽翼下活着,他也该摆正心态,知乐现在不是他带的兵,而是正在接受检验的选训士兵。
南默说得还真对,只要事关知乐,我就无法冷静的思考。
败城苦笑了下,对着通话器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估计那小子回去救同伴了。三个考场怎么样了?”
“第一、第二考场都很顺利,全部选训兵已经进入监狱。”停顿了下,孙治不屑地道,“现在的兵越来越没血性了,路上安排了好几个机会,居然没一个敢跑的,老老实实得像一批待宰的猪。队长,我觉得没必要再选了,我们又不是养猪场,杀了卖肉都嫌腥。”
孙治的口气轻柔平静,可是比起庄元龙的大鸣大放,他这话却更狠。和他一起呆车里的飞龙教官听得直皱眉头,只觉得这个年轻人讲话难听,反而那个一直吵吵骂着找队长的庄元龙更直爽豪放,讨人喜欢。
败城知道孙治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毛病又来了,无奈地道:“今年的兵普遍年纪小,还需要多锻炼,你不就是一块磨刀的好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