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后面的肉麻情话,洛河看都不想看。没有署名,所以洛河一时也纠不出人来。
此刻,当事人之一,易休,正被洛河堵在书房改的小房间里。
洛河的脸憋得通红,仿佛谁抢了他的食物,手里捏着那封米分红米分红的信纸愤怒地颤抖着。
易休一脸莫名其妙,看他的眼神迷茫又无辜,似在无声地询问,“你发什么神经?”
“这是谁给你的?”
洛河冷冷地问。
易休抽走他手中的信,低眉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不知道,放学的时候就在我书包里了。”
“没关系,我帮你查一查笔迹,我保证一天就把人找出来。”
洛河呵呵笑着,伸手去拿信封。
谁知易休扬手躲开了洛河,明显不愿意给他。
“找出是谁又怎样?你要我接受他吗?他也是鼓起勇气才敢送出这封信的吧?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如何自处?”
易休说着,随手将信塞进自己枕头底下。然后推了推洛河,想赶他出去。
洛河这下更火大了,反手将易休推到床上,倾身压上去,“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易休侧头不看洛河,眉头微皱。
他沉默了一会儿,抵不过洛河不放弃的眼神攻击,只好承认,“好吧,我知道,这个笔迹我认识。”
“是谁?”
洛河追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是谁啊?你到那么多情书我也没问过你。”
易休嘀咕着,被扣住的双手微微挣扎了一下。
“这不一样!”
洛河争辩。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家伙了?”
“没有!”
易休果断否定,终于肯把脸转过来面对洛河了。
洛河见他这么果断,愣了一下。
易休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微微睁开,带着一丝怒气。嘴唇抿成一条线,看得出来是真有些生气了。
易休竟然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跟他生气?
洛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份危机感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做点什么。他得做点什么来证明什么。
洛河脑子一热,理智的那一根弦被熔断。
半掩的窗子吹了一丝风,拨起淡蓝色的窗帘;未关严的门藏不住少年的秘密,悄悄透露出去……当洛河不管不顾地吻上易休的嘴唇,他终于明白自己忍不下去也等不下去了。
从认清本心,到现在暴露,才两个月而已!
易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洛河。洛河眼睛微闭着,漂亮的睫毛像扑闪着翅膀的蝴蝶。他的呼吸,那熟悉的甜腻的味道,让易休不自觉沉溺,本能地回应。
洛河记起来了吗?
易休乖顺地张嘴迎合的动作,让洛河几乎失控。
本来是一时冲动,本该浅尝辄止,或许还要赶紧远离,寻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但易休的回应让洛河把那些想法通通抛到了脑后。
他托住易休的后脑,用力地将吻加深。仿佛亲吻过无数次,技巧娴熟;但这又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充满悸动的初吻至少现在,在洛河的意识里,是这样的。
直到奶奶的脚步声响起,两人心里都是一惊,猛地分开。
洛河跑出小小的房间,落荒而逃。易休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脸上却是抑不住的笑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欢喜。
“易休啊,你不是说今天要下厨做清蒸鸡么?我把材料都准备好了,你去做吧,天也不早了……”
奶奶在围裙上擦着手,站在门口对易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