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峰全身上下都很舒服，他甚至不想起来，他拿着资料看了看，看到秦焱准备去睡觉了，他叫住了秦焱。

“还有事？”秦焱坐在床边看他，看到贺云峰昏昏欲睡的模样，他有些不想和贺云峰说话，因为每当这个时候……

贺云峰说话都特别慢……

“这个字怎么念？”贺云峰指着文件上的第一个字询问秦焱，他认真的眼神让秦焱有些意外。

“这么简单的字，你都不会念，这个念‘本’本人的‘本’。”秦焱凑过去，看着贺云峰手里的稿件，念了一次。

“那这个字怎么念？”贺云峰又指着第二个字。

秦焱有些疑惑的看了贺云峰一眼，忍住不耐烦的情绪，念给了他听：“这个字念‘人’，本人的‘人’字。”

她静静地看着贺云峰……

贺云峰很认真的看着秦焱写的厚厚一叠文件……

看不懂了……

秦焱拿过他手里的文稿，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本人贺云峰，在此宣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这是当庭宣誓。

秦焱念完之后，让贺云峰跟着他念了一次，贺云峰很慢的跟着念了一次，秦焱把文稿还给他，可是贺云峰还是一脸茫然……

贺云峰看了很久，才把稿子塞回了秦焱的手里：“不会看。”他完全看不懂，他不识字……

“你不认识字？”秦焱拿着厚厚一叠资料，静静的注视着躺着休息的贺云峰，“你不是北堂的老大吗，怎么会不认识字。”

“……”

“现在黑社会大部分是高材生，要么就是国外留学归来的，你北堂势力那么大，你怎么可能会不识字？”

“你以为拍电影？”贺云峰反问他，他不识字不奇怪，他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秦焱不相信他，他才懒声说了，“我小时候没钱读书，只能靠偷，靠抢生活……”

所以没机会上学。

秦焱听到贺云峰的话之后，在床边愣了很久……

他觉得。

他不太了解贺云峰。

但是。

他突然很想知道哦啊贺云峰以前的故事，他低声问道：“然后……”

“我以前很穷，自从进了北堂之后，生活才有改善。”贺云峰也不介意告诉儿子他以前的事，他也想儿子了解他。

一家人。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不会就不会，不会不可能装会……

秦焱也躺在按摩床上，那厚厚一叠稿件放在秦焱的胸口：“你耍我？”他侧过头看向贺云峰，耍他后果很严重

“没有。”贺云峰沉稳的眼中流露出认真的神情，“真的不会。”

秦焱沉默了一会儿。

才拿着稿件，凑到贺云峰的眼前，一个字一个字教贺云峰念，贺云峰一下子又记不住那么多字，他就让贺云峰背……

可是。

贺云峰背了很久，才背了一页。

而且。

第二天又忘记了。

贺云峰终于把秦焱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