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他又忽然哑然了,回过神来差点咬到舌头。
沈之繁脸一红,眼睛往外面乱七八糟地往外面瞄着:“……因为我的衣服在您身上。”
言朔连清嗓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现在很是不好意思。
打从将军大人过了很多年前的叛逆期和中二期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好意思过了。
他多半是严肃而不动声色的,甚至从他年少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他的克制力几乎强到了一种常人抵达不到的程度。
而如果那种情绪一旦倾泻……几乎不用想,他光是听着劳伦口中的描述,就大概能够想象出沈之繁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的大概原因。
如果平时压抑久了的东西他都悉数张开了,那么……那么无疑意味着,他昨天一定……对沈之繁做了什么。
“然后您就抱着沈先生亲了一会儿,再然后当着我们的面说要和他结婚,嗯,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了。”
言朔耳边难以避地回荡起了劳伦的话。
……非常想戳死刚刚告诉他这段话的劳伦,当然更想戳死昨天干出这件事的自己。
他、他好不容易把对方哄骗来了。
好吧,也没有很不容易。
现在的沈之繁干净透澈地如同一条一眼能看到底的溪流,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根本不加掩饰对他的仰慕。
所以哄骗这样的沈之繁几乎轻而易举的,然而即使是这样的轻而易举,面对对方过于的信任他又觉得手足无措和心虚。
还有一些没有底气的煎熬感。
像是干涸濒死的鱼忽然被送到了水前,可是鱼并不知道那到底是滚烫的锅里的沸水,还是给予它性命和救赎的海水。
以至于……以至于那层纸忽然被捅破的时候,他感到了一阵茫然和怯步。
“我昨晚,十分失礼。”
他舔了舔唇,头颅低了下去,露出他凌厉而俊朗的侧脸。
“我的酒品……一直不太好,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关系的,”沈之繁顿了顿,连忙摆了摆手,然后又顿了顿,似乎没忍住道,“就是……比您平时,稍微,奔放一点而已。”
言朔:“……”
他又清了清嗓子,说实话他的嗓子也没什么好清的了,然而他分外紧张和尴尬的时候就是会忍不住地清嗓子。
“昨天太失态了,”他侧坐下来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醒酒汤,将军大人毕竟有多年的领袖经验,装模作样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十分镇定的,除了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指还微微地打着颤,“我向你道歉。”
沈之繁又摇了摇头:“不不不……喝醉了嘛,这个,能理解的。”
言朔喉咙又是动了动,一紧张就直接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愣是喝出了上断头台的魄力和决绝。
“昨天我以为不会喝醉的,没想到……咳,”喝了两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觉得自己好了一些,终于有勇气转过去对着对面的青年,“这两天是假期,我送你回去吧。”
沈之繁微微迟疑地低了低头,顿了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啊对了,”言朔恍然大悟,“你刚才过来,是找我有事吧。”
沈之繁点了点头,终于鼓足了勇气,从背后拿出了一枝花枝。
言朔一愣,由于刚才太过紧张和心虚,他一直没发现沈之繁有一只手一直是背在身后的。
现在他看到了他藏在背后的东西。
那是一枝花,不过如果没有那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