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了心神,在若素之前下了马车,而后从怀里取了一条丝帕,再度掀开马车帘子,给小妻子戴好面纱才将她牵了下来。
这世上,他谁也不怕,独独怕她。
怕她走远,人远,心也跟着远。
马车停靠在一处营帐外,若素随着褚辰踏入其中,有几个中年儒生装扮的男子亲自迎了出来:“下官见过褚大人,见过褚夫人。”
若素眉眼一挑,心道:呦!差点给忘了,我还是褚夫人呢,听起来还不错。
她瞄了瞄褚辰,见他侧颜伟岸,气度非凡,加之众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小心肝莫名的跟着颤了颤,连忙回了视线。
褚辰是当朝大司马,不是宰相,却行宰相之职,又是权势滔天的辅佐大臣,短短一年之内从毫无实权的太子太傅一跃而上,可想而知,蛰伏的这几年,背地里使了多少手段。
一开始反贼朱耀揭竿攻打京城,众人万万没有料到褚辰会是最后的赢家,难有人猜忌八皇子朱鸿业的死是不是巧合,偏生眼下独独剩下一个不可能掌握实权的幼儿小皇帝,在这个男尊女卑的
大势下,又不能真的将皇太后拥上那个位置。
故而,褚辰遭受了众多不服言官的排斥和痛骂,他自然也是不当回事。
若素当着众人还算识大体,只要不开口说话,站姿神态看上去皆是一派贵女气度。
褚辰道:“素素,这两位是太医院院判手下最为得力的太医,有关灾民病情,你不清楚的地方,可向他二人询问一二。”
褚大司马温和的口吻让当场人愣了愣。
旋即再看看若素,便也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了,白若素乃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白家正是兴起之时,她背后还有个甄氏一族,旁人对这个神奇的家族并不是很了解,可但凡从事岐黄之术的
人听到‘甄氏’二字,便是如雷贯耳。
别说是太医院里的这些凡夫俗子了,就连李大夫对甄家也是颇为敬重,更何况还是甄家的传人,按道理说若素就是甄氏地位最高的人了,苗家寨子里有不少蛊虫奇药,寻常人可不敢招惹甄家,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一定搞得清。
二位医术颇高的大夫朝着若素微微拘礼,她是褚辰之妻,便是正儿八经的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受从五品的太医一礼,也实属正常。
“褚夫人,您请这边来。”太医道,虚手往内帐一请。
若素觉得哪里怪怪的,旁人皆唤她‘白姑娘’,一下换成了‘褚夫人’还真是很不习惯,很想当场扭捏一下,可到底还是得估顾及自己的形象和名誉,挺直了腰板,弃了褚辰的手,跟着那太医
走了进去。
褚辰岂会真的让她独自一人面对,也跟着步入帷幔。
帷幔后面摆放着一顶三足的漏金大铜炉,里面焚烧着艾叶,大抵是用来除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