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竟又病了?
褚辰凝眸:“可又是高热?”
幼儿体虚多病,理应是正常,又是这样冷热不均的初春。
卫军也颇为忧虑,眼底还带着暗青色,一看就是长时间未曾休憩的缘故,他摇了摇头,神色难看:“非高热不退,皇上他他吐血了。”
成年人吐血都不见得能安然无事,何况还是个婴孩!
褚辰尚未就寝,穿着白日的常服就随卫军即刻入宫。
养心殿,宫灯通明,太医院的太医不论年长,皆是跪了一地,为的是太医院院判,小皇帝的龙幔外是一片死寂沉沉。
浓烈的药味将檀香也冲淡了。
都说天子自有天命,其实也不过是**凡胎。
褚辰由黄门领着入殿,众人屏息听命,乔若惜眼眶微红,却也保持着天下最尊贵女人的威严,冷静的端坐着,只是唇角的微抿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母凭子贵,小皇帝若逝,她的结局无非是守着青灯,念一世孤寂佛经无尽头了。
“褚大人,你看这该如何是好?”乔若惜抬眸,里头润着水雾,嗓音颤颤。
褚辰见这架势就知道太医院无人可医小皇帝之疾,那就不是简单的伤风头疼了!
他没有看乔若惜,只是走到了太医跟前,低沉的问道:“孙院判,你乃太医院之,祖上更是百年的荣耀,医术了得,本官问你,皇上的病究竟因何而起?”褚辰吐字落地有声,在硕大的养心
殿中尤为慑人。
孙大人年事已高,百花的胡须动了动,巍巍道:“回太后娘娘,褚大人,下官等人该死,无能瞧出皇上的病因,下官自请辞去院判一职,愿让能者居之!”
众太医随后附和起来,皆要辞官归田。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法不责众!
皇城怎能无太医院,又岂能缺了太医?
乔若惜再也忍不住,以手抵额,陷入轻度绝望,原来这荣华富贵也绝非她曾所想的那般轻而易举,就算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每一步也都是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她输了么?
众太医被遣退,乔若惜放下伪装,双目红润的巴望着和褚辰对视:“褚大人,哀家哀家该怎么办?”
她没有提及幼帝,倒是先顾及她自己。
褚辰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旋即转身走到龙榻前,查看了小皇帝的状况,这病果真来的疾,且来的猛,尚未周岁的婴孩,嘴唇微薄,稚嫩的肌肤也泛上了暗青色。
他算了算日子,甄氏长老估计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只是怕赶不及!
乔若惜看着褚辰健硕的背影,方才并未觉他态度的异常,自当他一贯对人冷淡,接着道:“褚大人,哀家听闻近日瘟疫肆起,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