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玉白的手置于水中,艳红的血迹淡了开去,有眼尖的男子看的触目惊心。
她都碰触过死人的血了,难不成还能独善其身?
就连婢女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是惋惜,同情,也带着畏惧。
整个一上午无人去靠近她所住的那间屋子,直至文天佑从市集返回,欲踏入屋内时,被属下挡住,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文天佑当即脸色大变,一掌推开属下,撞的那男子险些一个踉跄,也不顾提醒,大步推门而入,却看见若素一派坦然的在纸上画些什么。
手里的毛笔也是好不容易在一户农家搜罗出来的,墨汁着实劣等,散出的味道有些刺鼻,她却全然未觉,只是陷入她自己的世界中。
文天佑靠近,将手里包裹扔在案几上,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语气急切:“你你无事吧?明知那是瘟疫,却如何还要验尸,你可知万一被感染是绝无幸!”
他很想护着她,恨不得将她卷进怀里,用生命去照顾她,只想围着她,弥补那些年遗失的欢喜。
若素被他捏的生疼,皱了皱眉,反问:“瘟疫?你这是听谁说的?那不是瘟疫!瘟疫岂会来的那般快?若是瘟疫,单单埋了尸体是不够的。”
她一醒过神,就嗅到了一股子香气,眸光移到了文天佑带回来的包裹上,有云子麻叶果糕露了出来。
“你进城了?”若素问道。
文天佑没想到她这般警觉,现她白皙的手腕已然微红,就不舍的松开了,弯身去拾了包裹:“我见你衣裳上沾了脏东西,就给你临时买了几套,你将就着穿几日,待远离此地,我会让你过上
无忧的日子。”
他想带她去哪里?
若素心里埋下这个疑惑,接过文天佑手里的糕点,岔开话题道:“那件事看似是瘟疫,实则却不然,我怀疑有人存心投毒,且毒性很大,范围也广,怕是故意想制作瘟疫的假象,造成混乱,此
事我虽管不得,但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我想跟你讨几样药材,以便研制解药。”
文天佑再度惊叹,他从不知她是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以往只觉得她好看,也曾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就渐渐喜欢上了她。
眼下竟有种惊艳在眸中闪过。
“你找出答案了?”他有些激动,又想去拉扯她的手,却被若素一个侧身让过。
若素佯装无意的摇头:“暂未,这东西还需反复试过才能知道的。”
文天佑陡然失落,薄唇抿了抿,却也不想离开屋子,就坐了下来:“陪我吃下东西吧,我也饿了。”他闷闷道。
以前是他的贵妾,就算若素躲避他,他忍不住还是可以抱过来一亲芳泽,如今倒好,碰都不敢碰了。
而他竟还吃这一套,她一躲让,他也就不敢了,生怕又让她生了芥蒂。
文天佑觉得,这世间最难的事,不是谋权谋天下,而是学会如何读懂自己心爱的女子。
若素仍旧不与去他‘对抗’,迂回之术是上策,她依言坐下,吃了块云子麻叶果糕,入口极香,上面还撒了芝麻,有淡淡的甜味。
文天佑不喜吃甜食,可此刻也只有这么个留下来的借口,遂也细细品了几块,倒是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入口,又或者只要和她在一块,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
当年,他那样喜欢她,她又是他的贵妾,就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