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可想而知,此女真的不简单。
侯夫人心里头没有太多的想法,长子褚辰也是深不可测之人,再多一个儿媳亦是如此,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倒是乔若云心下恐慌无比,一心忧虑四房在侯门的地位,以及她自己在褚家的地位。
在人的心里,是不存在君子的。
乔若云有报复之心,之前也伙同乔若婉差点害的若素名节不保,她以为对方迟早也会以牙还牙,眼下没有动作,也不过是在看她的笑话。
如此一想,心中更加忧虑,十六七的年纪,愁色可见,相比而言,若素倒还像是个女孩,隐隐水眸,顾盼流离间是成熟和稚嫩的转变,美艳不可方物。
乔若云紧捏着丝帕,满腹苦水和懊恼。
她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白若素有这等福气!当初就该让她彻底毁了清白,看她还怎么嫁给褚辰!
戏台子上已经开唱,唱腔娓娓潺潺,时转时跃,不清是愁绪还是惋叹。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不分明,无倒断,再消停”
昆山调有一种透骨的沧桑感,若素现好些个夫人姐眼眶微润,还真是入了戏了。
海棠无香,戏子无情,无情之人岂能唱出真情实意?
半柱香后,有丫鬟递了口信过来,是乔若娇耐不住这沉默的气氛,要邀她去戏院后头的花园庑廊下一叙。
若素便找了借口,同侯夫人了声。
侯夫人是个情感敏感且泛滥之人,这会子只专心于戏台子上的戏份,哪有功夫‘调教’她这个儿媳。
冬阳高照,头顶被晒的暖洋洋的,若素裹着雪白色貂蝉披风,由巧云作陪,一路踏入后院庑廊。
巧云见自家姐步履轻盈,再不复昨日行走之艰辛,眼下便松了口气,心道:姑爷到底还是念及姐的。
乔若娇早就让贴身的丫鬟备好了茶点,在庑廊下候着若素,一见着她就笑的咧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表妹哦不不瞧我这记性又给忘记了,表嫂,你怎滴成了亲就这般迂腐了,那戏文里唱的都是唬人的玩意儿,你竟还能听下去。”
若素浅笑:“”她怎么就迂腐了?“你找我有何事?”
乔若娇脑子缺根筋,什么话都往外,故而若素倒是想听听乔府的动静,重点是远哥儿的近况。
眼看就要过年,之后再过一载便是春闱,也不知他准备的如何?八股可有进益?她倒是想推荐褚辰作他的老师,可就算褚辰愿意,以远哥儿的性子未必会应下。
他竟还荒唐的要娶自己!
这孩子,在乔家那股歪风之下,是彻底失了本性了。
乔若娇拉了若素坐下,她还是如常的云髻,乌黑亮泽的髻上斜斜的插了只垂珠的簪子,垂下的那颗珍珠足有龙眼那么大,在阳光下莹白如玉。
最为简易的装扮,却清媚到了令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你同表哥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