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听了这话,倒也受用。
她在那种情况下心里只想着自己,也只想跟自己亲近,如此他还能怨她什么?要怪也只能怪王重林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郎中颤颤巍巍的给若素把了脉,又看了一眼脚踏上的血迹,摸了一滴闻了闻,如实对太傅大人道:“白姑娘体内的邪火已处,刚才吐血也是肝肺败火所制,身子已无大碍,稍作休憩便可苏醒,白姑娘乃神医之徒,通药理,待她醒来,可亲自写了药方,老朽去配置即可。”
他是乔家的家生子,世代在乔家为奴,到了他这代因得了老太爷赏识,让他去学了岐黄之术,年轻时还娶了老太太房里的大丫头,也被消了奴籍,却依旧在乔家做活。
这郎中是认得若素的,对她的医术更是敬佩有加,当初他也给乔老太太把过脉,命不久矣之人愣是让这小丫头延续了半年。
饶是他钻研医术大半辈子也抵不上一个小丫头。
人和人之间真的没有可比性。
褚辰挥了手让郎中退下,王凤心系义女,细细瞅了瞅若素,见她白皙的脖颈上一处明显的红痕,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就发现褚辰如刀锋一般的眸光,她立马又怂了。
可看见褚辰给若素擦着手臂时,那上头的守宫砂还在,王凤又眸光复杂了瞅了瞅褚辰,见他高大威猛,身形健硕.......天天守着这么个娇嫩的未婚妻,竟能坐怀不乱?
到底是他不忍心,还是不能啊!
王凤难操心,她不像一般贵妇,只懂规矩常理,当初嫁给乔二爷为贵妾之前,她也曾有过一个青梅竹马,要不是王家有求于乔老太爷,她岂会给乔二爷那厮做妾?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无路可退,为了家中生计,她同意做妾,却在启程的前一晚去找了她的竹马,哭求着索要了一夜风花雪月,如此这般,她心里也就平衡了。
这要是换作旁的女子,怕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好在王凤进了乔家门,便也了心了,乔二爷如何心念旁人,她可不管,乔二爷疼她,她也欣然接受。
反正,早就无所谓得失了!
褚辰以为王凤会自觉的出去,她是若素的义母,今后也是他的义母,面上礼节上,他不能缺了,可见她还杵在那里,褚辰不悦的回头:“乔二夫人,你还有事?”
“无事,无事,我正要去后厨看看,叫人给素姐儿炖只老鸡补补身子。”王凤直摆手,笑容僵硬,退出房门时,寻思着今后要不要给这位姑爷也补补。
这个时令,雨说来就来,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雷阵雨。
闪电刺眼,雷声轰鸣,如注的雨水汇成汩汩水流往低洼处淌。
窗棂开了一半,清凉中带着野草芬芳的空气吹了进来,若素慢慢睁开了眼,只觉头疼欲裂,口干舌燥。
巧云忙伺候着她喝了水,将她扶起后问道:“小姐,您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急死奴婢了,要不是有褚太傅在,奴婢真不知如何是好,小玉珠也守了您好半天,她没多久才出去的。”
若素喉咙润了润,看了看四周,屋内已经燃起了小油灯,外头狂风大作,她仔细回想,只记得褚辰进了她的屋子,然后上了榻.....再无其他。
“我睡了多久了?”感觉身上都是汗,她很难受:“沐浴更衣。”
巧云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姐,你都昏睡了一整天了,那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叫热水,乔二夫人还给您在后厨包了汤,奴婢一会给您端进来。”
睡了一整天了?那也不算太长,想来百花玉露丸在体内清毒的过程中,给她造成了某种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