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他从不知会有一件东西能如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你躲起来吧。”王凤就在外面,从正门出去是不行了,翻窗?外头是驿站的大门,岂不是叫所有人都瞧见。
褚辰回过神,强行回了视线,躲起来?他褚辰这辈子还从未躲过?
王凤站在外头,大有推门而入的架势:“素姐儿,我可要进来了啊。”这是她一贯的作风,随心所欲。
情况紧急,若素伸手拉着褚辰往床榻上走,褚辰觉得被她拉着的胳膊有些灼烫,却还是老实的依她。
“你先躲一会,等我支开了义母,你再出来。”若素拉起薄被,将褚辰严严实实遮盖住,她看见褚辰闭了闭眼,似乎很‘祥和’,没有丝毫不愿,如此,若素也就放心了。
要知道,让当朝太傅大人躲被窝这事传出去会有损读书人名誉的。她也会被全天下的女子‘讨伐’。
她很快拾了褚辰的衣物和鞋履,该藏的都藏起来了。
若素转身剪了灯芯,屋里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她拉开门栓就看见王凤丰润的脸,她身后还站在王妈妈,怀里还抱着只襁褓,露出了婴孩嫩粉熟睡的脸庞。
“素姐儿,咱们母女两也算有缘,此番也能遇上。”王凤拉着若素的手,顺道走进了屋子,她眼光六路,看见踏脚边还放着一双小女孩儿的绣鞋,就问:“素姐儿这是”
若素给王凤倒了杯茶:“义母,我这次去金陵并非一人,褚褚哥哥的外甥女也一道同去。”褚太傅三个字愣是憋了回去,他说让她适应如今的状况,那她便去尽力适应。
王凤喝了口茶,体胖之人,总是怕热的,她道:“没成想你到底还是跟了褚世子。”她说的好像早就看穿一切似的。
若素垂眸浅笑,两个梨涡淡淡的在脸庞荡开,比七月荷花艳丽,又清丽于雨后蔷薇,王凤看直了眼,转尔叹了声:“是我王家人没那个福气。”
她是指王重林么?
否则还能有哪个王家人?
若素知道王凤说话向来没个把门,现在少不了几分尴尬,好在王凤似乎憋屈了一整日,话匣子一打开便止不住:“我此番回娘家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京城了,你二舅也就是你那个不争气的义父,这阵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三天两头喝醉酒,半夜还吵着找三姑娘算账,说是给大小姐报仇,你说吓不吓人,反正我是受不住了。”
原来王凤是想回徽州娘家避避风头。
若素苦笑,但心中已经起不了任何波澜和涟漪,乔二爷要找自己算账?给乔若婉报仇?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竟不知到底谁才是需要报仇的那个!
“义母,那您路上可要小心,身边带了多少随从?如若不够,我可将身边的护院借您一用。”若素字字真心,王凤的身价着实惊人,万一被歹人捉去了,绑票也属正常,南直隶王家嫡长女回府一事要是传开,必然引起各路匪徒前来暗截。
王凤仰面大笑,捏了捏若素的手,满是疼惜:“还是素姐儿知道心疼我,你放心,等明日镖局的人就会来接我与孩儿,三千两的开价,那些人就算不要自己脑袋,也会将我安全护送到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