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佑起身,走到药台边,一只胳膊肘搭在了上面,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不知白姑娘此处可能医治?”
他盯着若素的眼,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若素看了下今日的账本,虽是垂着眸,心里却清楚得很,文天佑还是想试探自己。
他到底从哪里看出了什么端倪?竟这般穷追不舍?
若素放下账本,持了一把几寸长的竹尺,顺着文天佑指的方向,戳了戳:“是这里么?文大人可莫要低估了心胸一说,小肚鸡肠的人自是会犯心病,您若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心疾自然会好的。”
“退一步?我如何退出这一步?”文天佑步步紧逼。
“有些事不是您想的那样,想来文大人是对我有所误解,您的事,我不敢多问,只是想奉劝一句,过去的已经过去,文大人何必在旁人身上寻找旧人的影子!我是我,也仅仅是我。”这话半真半假,却也说出了若素的心声,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乔家庶女了,回望过往只会徒增烦恼,她只想往前走。
这个世上,最无用的一个词便是‘如果’,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挽回的余地。
但凡一味寻求‘如果’之人,大抵都是自欺欺人。
文天佑看着若素一脸的淡漠,他知道这个女子有着令男人为之疯狂的美貌,分明是最娇艳无双的海棠,却偏生穿着青莲白茶的素净,周身的气质沉静恬淡,是一种极致的对比。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也觉得她好看,所以才这般迟迟不肯罢手:“过去...过去,只是割不断过往,我又如何过去?白姑娘,你觉得我应该走过去么?”又或者,他还能走过去么?
若素凝眉间,秋水剪影般的眸子映入了文天佑的脸,她望着他,淡淡吐词:“这是文大人自己的事,我又怎会知道。”
文天佑突然笑了,苍凉且无助:“你可知道,皇上随时可能取消你与褚辰的婚约,褚辰娶你,只会给皇上造成困扰,我相信你明白我说的话。”
若素不打算退让:“君无戏言,这个道理文大人比我更懂。”
文天佑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那股子温怒愈加强烈,仿佛要将若素吞噬一般:“你喜欢他?”胸口的酸胀令得他很不舒服。
若素想都没想,直接道:“我自是喜欢褚哥哥。”如此作答,你就不要再纠缠了,大家彼此各生欢喜。
文天佑突然转身就走,步子在几步远处,又停下,若素能看见他微颤的拳头,攥的非常紧,连青筋都冒出来了,她有些害怕这样的文天佑,总觉得他会失常,然后做出什么事来。
他当初既然真心想娶的人是自己,又怎么会离谱的搞错了?后来还那样对待她,连那个孩子都没保护好。
她总能记得他的暴戾和阴晴不定;既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