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马车从承恩伯府出发,驶往城郊南山。
白虎从净房出来时,得知人已经离开,扶着游廊上的朱红圆柱,郁结了好一会。
春夏不解的问:“伯爷,褚太傅是咱们家未来的姑爷,奴婢怎么瞧着您不放心他与小姐一道出去呢。”在岭南,已定亲的男女,一起出行看个戏,听个曲,游个山,玩个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白虎只觉无人懂他:“爷的内心,岂是尔等能够明白的!下去,别在这里惹爷不高兴。”都是没眼力的东西,明知道爷要与他们二人一道,还不知拖延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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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在一处茶摊停下歇脚,大约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也就该到南山了。
褚辰只带着王璞和一个随行的影卫,而若素的马车旁护着东来和东去二人,巧云和巧燕再也其列。
茶摊的摊主瞧这几人相貌非凡,尤其是为首的男子,英俊高大,气度卓群,一看就不是普通过客,便恭维的笑着,露出了两只大门牙:“几位客官,要喝点什么茶?小店有乌龙,铁观音,都是刚出的新茶,几位里头请。”
褚辰未开口,王璞便道:“打两壶干净的白开水来。”他递了两个双层细颈的铜壶给摊主。
摊主脸色一沉,白开水能卖几个钱?还未及他做出反应,王璞就扔了块碎银子在他手上:“还不快去!”
这下,摊主算是乐坏了了,就算卖半个月的茶水,也挣不到这些钱。遂‘噔噔噔’跑到了茶摊后的火炉子旁,等水开了,准备灌水。
若素的马车就停在茶摊旁边,马车里备了上好的茶叶,只需加了热水泡上少许便能饮用。
褚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环视四周,暂时排除了危险,他这个人总爱居安思危。
茶摊上,另外有五六个行人在此处歇脚,这几人皆是头戴瓜皮小帽,身着细布花纹的直裰,一看就是京城人士。
这些人只是看了几眼褚辰等人,便又接着开始了方才的话题。
“文天佑真是胆大包天,连皇上赐过婚的妻子也敢休了,还在同一天抬了已故的贵妾为正房,当真是一桩奇闻,奇闻!”
“人都死了,抬了位份又有何用?我倒是听说文大人原本的夫人是吊死在文家墓地的,怪人的。”
“谁知道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个远方的表姑的侄儿的大舅子的小老婆在乔家做工,乔家嫡长女就是个不检点的主儿,定是让文大人头顶绿帽,这才下了杀手,文大人是何许人也,别说是杀了他的妻,依我看他连谁都下的了手。”
“非也非也,都是愚人之见!你们可知那乔家嫡长女是吊死在哪个树上的?”
其余几人摇头,皆是满目好奇,老百姓对权贵世家的小道传闻都无比的感兴趣,宛若他们闲暇时的谈资。
那人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正是文大人那贵妾坟前的一棵菩提树下!”
众人猛然间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