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野性随意惯了,最是不喜中规中矩的名门小姐。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此时旭日高升,耀眼的金光斜照在浮雕的龙腾上,黄墙朱瓦,绘顶柱,皇城的庄严宏大比想象的还要气派森严。
除了承恩伯府的轿子,陆陆续续有官员携带家中命妇至此,若素不经意就看见了侯夫人和褚辰,她察觉到侯夫人也看见了她,只是好像‘哼’的一声,不削的又移开了视线。
很快,官员随着宫人从一侧步入宫内,而女眷则由小黄人领着走在另一侧。
酒宴开始之前,命妇和女眷要去后宫拜见太后娘娘的,若素怕是其中唯一个没有头衔的女眷了,不过不少贵妇曾找她看诊过,对她十分友好,就连侯夫人的冷漠也忽视了,要知道镇北侯的妻子在这些夫人的圈子里,可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如今她只觉有人抢了她的风头,而这人即将又会抢了她的长子!
怎叫人不郁结!
“白姑娘今日这身衣裙是哪家成衣铺的?我倒是没见过这种款式,瞧着当真好看。”吏部侍郎的夫人说了一句。
同时引来了不少贵妇的侧目,瞧着若素的纤腰微步,玲珑曼妙,也觉得她身上的衣裙格外好看,内院妾室如同开不败的花儿一样,她们也想争艳来着。
“我瞧着白姑娘的发髻也独特,可有什么来头?”不知是哪位夫人又添了句。
若素一应回以浅淡的笑容,心里头直叫苦,她也不知道褚辰从哪里得来的衣裙,更不知自己这发髻还有来头,只是听闻过贵妇们会因不同场合,选择不同的发髻,从而搭配相应的头饰。
可巧燕一直跟在她身边,那丫头哪里会懂这些,只是图个凉快罢了,若是入冬,她断然不会梳这样的发髻。
若素道:“诸位夫人见笑了,我身上的衣裙和发髻都是寻常人家小姐惯有的,实在比不得的夫人们的华贵得体,不值得一提。”名门之医,性子冷淡些也是正常。
若素记得上回只因对一个身患胃疾的御史夫人‘热情’了一些,那夫人每隔几日就邀她去打骨牌,实在恼人的很,又不能直接回绝,她实在无法,便让人请了乔若娇去作陪,为此,乔若娇还‘勒索’了她不少好处。
故而,若素觉得,对这些贵妇,还是‘冷淡高傲’些为妥。
李夫人已过五荀,上回自己夫君上门求亲被拒,她看着若素就不太顺眼,可听她说话又觉得温婉可儿,寻思这一定是承恩伯在背后搞的鬼。本来此事是请了镇北侯夫人做媒的,却被她厉声拒了,李大人为了孙儿,这才亲自上阵,虽有失规矩,倒也不失情面。谁料白虎会拿着李大学士的面子当抹布擦了!
众女眷步入后宫,依照头衔等级和家中夫君的官位大小,由太监领进了太后的慈宁宫,行过礼后,并依次赐坐,若素的位置竟被安排在了侯夫人身侧。
她倒是觉得无所谓,就是侯夫人如坐针毡,多年头疼的老毛病都犯了。镇北侯有言在先,让她不得插手长子的婚事,她饶是对若素千万不满,此刻只能是‘委曲求全’,侯夫人觉得这辈子的‘气’都在若素身上用光了。
皇太后坐在明黄色凤椅上,肤色蜡黄,体格消瘦,华贵的袍服穿在她身上,已经是松松垮垮,整个人神不济,却在强撑着应对诸妇人。
看来外界传言是真的,皇太后久病不治。
前来的命妇都曾与太后见过几面,太后颓唐的目光在众人脸色扫过,就看见一张陌生的绝艳的小脸,她看着若素问:“你就是白启山之女,白若素?”声音有气无力。
若素起身,朝着太后盈盈跪下:“回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