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这样的人生大事在他眼里,犹是不值一提。
乔魏氏皱了皱眉,把手里的聘礼单复递给了褚氏:“你二人近日-闲着,要多帮衬你们大哥,魏远去国子监读书一事暂且不急,倒是你?!”她看着乔魏荀,真不知说什么好。
都快及弱冠了,没个功名傍身就算了,连个家也没成!
乔魏氏看了一眼静坐在角落里的魏茗香,虽穿的素净了些,倒也是端庄雅致的。
她知道这丫头一门心思想攀高枝,可既非凤凰,岂能攀上梧桐?
魏茗香知书达理,又是个胆小的,这样的女子安居后院倒也翻不了多大的波浪,与乔魏荀的性子极为适合。
不过,想归想,眼下还是先把乔魏孟和乔若云的婚事办了再说。
订好了送去林家的聘礼,褚氏就提出乔若云的压钱箱一事,这令的陶氏一脸不悦,当初乔若婉嫁到文家,嫁妆远远比不得乔若云嫁妆单上所列的物件,单是鎏金的镯子就有十二只。
乔若惜刚封了良人,又听闻是得了皇上宠幸的,陶氏的姿态摆的与往常不太一样了:“大嫂,咱们乔家两房嫡出一直没分家,这家中诸事皆是大嫂料理着,光凭二爷那点俸禄,别说是现在让二房拿出添箱的银子,婉姐儿出嫁那会,我都没腾出闲钱出来。”
摆出穷酸样是陶氏的拿手好戏,可如今这话说出口,是怎么听,怎么变味。
褚氏轻‘哼’了一声:“弟妹这叫什么话!你若是拿不出几两银子,我难不成还会逼你?二房是没银子,可吃穿用度什么时候断缺过!再说了,这二房没银子,可二房里的王姨娘有的是金山银山,敢问整个乔家加起来,有谁能比王姨娘富庶!”
褚氏这话明晃晃的打了陶氏的脸。
一来,陶氏身为二房正室竟无权去管辖一个贵妾的私库,二来,褚氏也是在骂她穷酸。
嫁了人的女子,没有一个体面的娘家,就等于没了坚强的后顿,在夫家也难抬起头,褚氏单凭这一点就在陶氏头上撒泼了好些年头。
乔老太太最是见不得妯娌二人之间的暗损明斗:“云姐儿的添箱,你们按着心意来办就行了。”她单手捂了捂胸口,强忍着没有咳出来,她看了一眼若素,心想或许过不了多久,她一脚蹬西,她的素姐儿嫁人时,谁又会给她添箱?
褚氏和陶氏二人是靠不住的,可若素又能靠谁?
乔魏氏打定了主意,单臂靠着东坡椅的扶手上,郑重道:“还有一件事要与你们说一下,王姨娘身子不适,近日-都会歇在她的院子里,她虽只是贵妾,倒也为了乔家的几口铺子忙前忙后,又一心想让素姐儿给她当义女,今个儿到了白启山的来信,他也没意见,故而,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忙完这阵子,再摆了宴席让旁人也周知一下。”
老太太这回是明面上帮着王凤了?
陶氏心下一阵不好的预感,白若素要是成了王凤的义女,老太太势必会想尽办法提升白若素的身份,到时候定会连带王凤也照拂了去。
如此,她在二房的地位岂不是?
“母亲,怎么好端端的有这码事?”陶氏十分不愿见到这个结果,再者白启山又是怎么知道王凤要白若素为义女一事?莫不成他们早就商议好了?
她又道:“素姐儿在咱们乔家都住了小半年了,我早就把她当亲闺女,还认什么义母?”
褚氏对二房的事毫不在意,在她眼中,就算王家富可敌国,也还是脱不了商贾之户的低俗之名,方才因为乔若云的添箱一事,她正恼怒着陶氏,于是便道:“还是母亲考虑周祥,素姐儿自幼没了生母,王姨娘也是膝下无子,如此这般倒也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