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肯定是回避的好。
陶氏额头布了细汗,那双眼不知往哪儿看才好,惊慌之难以掩饰。
乔魏远最喜见到旁人这副临危大难的状态,更何况陶氏恶毒的嘴脸,惨狠的手段,他几年前见识过。
到底要不要为那人报复她呢?
他也想这么做啊,毕竟她是他唯一喜欢过的女子,一心想娶的人是她。
可她却选择了文天佑,成了他的妾!还怀过他的孩子!
乔魏远移开了桌上的清酒,换了一壶竹叶青,这种酒稍烈些,心里头那见不得光的蠢蠢欲动的隐患一下子被激起,他兀自灌了一杯,突然冷言道:“母亲可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他抬眸看着陶氏一眼,清冽的眸中是带着嘲讽的暗示。
陶氏被他看的浑身一个激灵,八月天虽已立秋,却还是只能着薄衫的时节,而陶氏只觉周身发寒,唇齿微微打着颤道:“远哥儿,这是什么话,大白天,哪能被吓着。”
白若素低敛着眉目,她在想,乔魏远不可能记得五娘,柳姨娘死时,他才三岁,而那会的五娘绝非是眼下这般老态龙钟。可他这话里的意思好像知道真相一样,他会跟她一样,也嫉恨着害死柳姨娘的陶氏么?
算他也存着这份心,自己恐怕这辈子也没法和他相认了。
五娘双手紧钻,站在巧云身后,头低的很深。
乔魏远在乔府一向都是孤傲冷漠的性子,他说话的态度,旁人也都习以为常,只闻他再度接了陶氏的话道:“没有被吓着是最好不过,长姐前些日子在表妹屋里受了惊吓,以至于做出了些有辱门风的事,母亲可万万不能步了长姐的后尘!”他说话时,试图在若素脸上试探些什么。
可少女安若泰山的垂着眸,只顾品着一小碟清炒芦蒿,一举一动十分的自然随意,宛若四周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眯了眯眼,真想把她揽过来,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在自己怀里颤抖!她理应怕他才对!所有人都应该畏惧他!
总有一天会实现的,而那一天他已经等不及了。
陶氏咽了咽喉,手脚冰凉如在寒冬腊月,身后的徐妈妈上前扶起她,嗓音比平时高了一倍道:“二夫人,您这阵子为了给三少爷祈福,这都抄了几日的佛经了,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哪能硬撑呢,老奴扶您回去歇着。”徐妈妈没有看乔魏远一眼。
一来,乔魏远如今是二房正经嫡子,她说他不得。二来,当初为了抢这位三少爷,她确实帮着陶氏做了些违背良心的事。
“原来母亲这般憔悴,竟是为了我能高中,呵呵早知母亲这般虔诚,我又何必苦读数载,有了母亲诵经祈福足以。”乔魏远笑的时候,唇角是微微斜着上扬的,这种笑往往给人一种邪魅至极的错觉。
王重林好整以暇的注意他一眼,像乔家这样世代书香门第的底蕴,能养出这样的公子,也是奇特了。
陶氏被堵的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应该的,母亲盼着你有前程呢。”
徐妈妈很快搀扶着陶氏回了翠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