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上了马车,车帘子拉的紧紧的。
气氛瞬间凝固,文天佑道:“褚太傅,请吧。”他虚手一请。
褚辰眼风一直尾随着若素,直至马车启程,他方道:“文大人何故如此紧急?”
文天佑还是面色无波,不知为何,白若素不在,他竟轻松了不少:“太子殿下伤了人命,皇上命下官立刻寻了太傅大人回宫商议此事。”
皇上此举之意,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并非直接处置了太子,而是商议之后再行定夺。
皇上那样狠绝了铲除了曹家,却依旧留着太子,这其中事情真伪恐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褚辰剑眉如刀削一般斜飞入鬓,他跨上马背,看了一眼乔家的马车远去的方向,心想是该去岭南会一会白启山了,他勒紧了缰绳,冷冷道:“文大人事先会不知情?”这宫里头岂会什么事瞒得过文天佑的眼睛。
“太傅大人高看下官了。”文天佑也不做隐瞒,不过此事他确实不知情,这几日也是有意避开那几个处于权势顶端的人。
或许,皇上大抵就是这个用意,否则也不会每日-都留他到宫门下钥才允他出宫。
至于太子到底有没有杀人?二人同样心知肚明。
马蹄声再起,那滚滚尘埃之中,是普通百姓看不清的迷局。
不过,不管宫里头的主宰者如何变动,他们的日子还是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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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回了莫雅居,乔老太太在小佛堂里念经,旁人不得叨扰,她也就没有进去了。
容嬷嬷和奶娘抱着从哥在院里玩,若素见小家伙眉眼清秀,尤其是那只鼻子,简直就是乔魏远的翻版,她忍不住抓着他肉嘟嘟的小手亲了亲。
奶娘是乔家一个管事的妾室,年前才生了个闺女,因身子丰腴,又是个能生能养的,便让乔老太太看中,雇了她来照看从哥。
“我昨个儿听说,二爷又去小亭轩了,那--妇人该不会被抬进门吧。”奶娘注意了措词,毕竟夏荷是从哥的生母,她并没有再称她‘瘦马’。
容妈妈见院中无旁人,若素又是老太太放在心尖上的宠着的,便没有顾忌,叹道:“这个你就别问了,二爷是念及故人!”
若素抓着从哥的手微顿。
故人?
夏荷与柳姨娘有几分相似,难道故人指的是她?
可这根本就说不通,柳姨娘在世时,上一世的若素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她从未见柳姨娘得宠过。
冰天雪地里,还被陶氏逼着采集雪水,用来煮沸了给她泡茶,乔二爷亲眼见到过,也不过是侧身走开了。
哪怕他只提一句,哪怕只是稍微顾及几分,柳姨娘也不会走的那样凄惨,最后连只像样的棺椁也没有,还是乔老太太命人备了只槐木棺才勉强葬了柳姨娘。
若素记得,那几日府里根本不见乔二爷的身影,后来还是管事在酒肆寻到了人,那会早就醉的不省人事。
奶娘也跟着叹道:“柳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心地倒是个良善的。”她与柳姨娘有几面之缘,常见她在小院里晒些果脯小菜,得了空还会去柳管事家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