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若素不得而知。
要想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什么乱臣贼子之事,当真是难于登天。
若素在西厢院里踱步,巧云用来与褚辰联系的信鸽饶是侥幸放了出去,也指不定会被淑妃的人逮个正着。
正如几月前王姨娘就活捉过一只,还炖了给她补身子,若素此刻对褚辰所饲养的鸽子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而她自己,更不能堂而皇之的往镇北侯府跑一趟。
正不知所措时,巧云疾步踏进月门,走近若素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褚世子也来府上了,现就在景园与众公子对饮。”
淑妃归省,晚上还是有宴席的,想必乔家近亲也都来了吧。
他来了?
若素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褚辰的到来如此欢喜。
“我正好也想看看今晚的折子戏,你且随我去景园吧。”若素对巧云道,巧燕留在院里帮着秦香煎药,乔老太太屋里头的汤药是一日也不能停的,她屡次拒绝若素替她把脉,定是存了不想让她知晓病情之意。
故而,若素对乔老太太所服用的汤药都是亲力亲为,药要熬到什么程度,每日的用量又是多少,都是极为讲究的。
富贵人家重大场合的宴席都是一整日的流水账,不存在歇席一说。
菜肴酒水也是一轮接一轮的更换。
《玉堂春》是折子戏里头的最为出众的,体现的是生、旦、净、丑的不同行当,在夜幕下的琉璃灯火中更有看头,也有人称之为《玉镯记》。
要数南直隶的名角演的最为出。
若素走进景园,发现四周都搬来了盆植的驱蚊草,这种草在乔家暖房里到处皆是,若素刚开始还以为是种着玩的,原来都是为了今时今日-淑妃的归省而备下的。
外祖母用心之良苦,也不知淑妃能否体会。
“太傅大人,好些日子没见了,下官敬你一杯。”文天佑的声音在若素落座时,不紧不慢的响起,他虚手一请,再度端杯敬了褚辰。
褚辰低沉的笑道:“呵呵---文大人客气了,好酒量。”他仰头一饮而尽,落杯时,目光与若素相撞,但很快又避开。
女席一列,乔若云拧着帕子坐在一旁郁郁寡欢,乔家这样的大日子,日理万机的褚辰和文天佑都能出席,而褚纪还在六科值房里守夜。
这就是等级差距所造成的不同境遇。
乔若云身为长房嫡女,虚荣心不亚于乔若婉。
就连林慧晴这个二十出头的老姑娘也要嫁给了她长兄--乔魏孟这样出类拔萃的男子,而她自己呢?
褚纪哪里配得上她!
乔若云心中抑郁,连连喝了几杯梅子酒。
转眸间,看着若素时,简直想将她生吞活剥了,如果没有那日无端落水,她也不会被褚纪所救,更不会被许配给他!
听说那日白若素也是在场的,她不但没提醒自己,更没叫人来及时救她!
乔若云酒量很差,酒品更差,几杯下肚,眼眶里充斥着怒意和眼泪,恨恨道:“白若素,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