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明白秦香的好意,上一世她也常在自己面前提醒乔若婉使下的绊子,怎奈自己性子维诺,以为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现在想来,简直愚蠢至极,也不知道乔若婉在听自己对文天佑说出那番话之后,会是怎样的心境!
很快就到了东院,有丫鬟守在门外候着,见若素来了,便撩开帘子让她进去,倒是看着她的眼神时多了一种平常没有的审视:这表姑娘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竟也会做出惦记他人之夫的事,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厚颜无耻的‘争风吃醋’。
若素一进厅堂,只见容嬷嬷站在乔老太太身后,皱着眉不断给若素使眼色。
“跪下!”若素刚上前几步,乔老太太当即喝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若素从未见她这般恼怒过,可想而知当真是对她失望了。
“是,若素知道错了。”若素乖巧的跪下,这个时节,乔魏氏屋内常年铺着的五蝠献寿的绒毯已经撤了,身上折枝纹综裙的料子实在单薄,跪在地上,膝盖发疼。
乔老太太捶着胸,到了这个年纪,最是见不得子孙不和,家宅不宁,乔若婉和乔若素是这样,当年乔莫宁和乔莫仪也是如出一辙。
可如今,她的娇娇外孙女怎么也?
“外祖母?”过了半晌,没有听到乔魏氏任何言语,若素抬起来,看见她满目的凄凉,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这次是做的有些过火了。
她也不等乔魏氏发话,当即振振道:“外祖母可是因为我今晚对表姐夫说的那番话才置气的?”
此话一出,乔魏氏手中的茶盏往案几上一置,闷声道:“你...你让外祖母说你什么好!你可知你那三表姐是怎么死的!你又知不知为人妾的下场!”过于斥责的话实在说不出,乔魏氏既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不久前还因得知若素被挟持,差点就气血不畅而晕倒,没成想又传来这么个消息。
若素鼻头泛着酸,再也不拖沓,忙道:“外祖母,您误会了,若素岂会真的喜欢了表姐夫?他那样的人物,也就大表姐才当成宝了,您也知道今夜的事,事发突然,那歹徒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外祖母知道若素最是怕疼了,情节之下就想了这个差强人意的说辞,还以为表姐夫会因此救我呢!”她带着埋怨的口吻道。
乔魏氏闻言,和容嬷嬷对视一眼:“当真?”
“自是当真,外祖母您且放一百个心,若素虽是女儿家,却从未想过嫁给王侯将相,也不想踏入朱门绣户,达官显贵的日子再怎么奢靡,哪里比得上随心自在来的惬意。”若素眼神诚恳,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文天佑!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屋内的小丫鬟都被屏退了下去,只有容嬷嬷和秦香在,秦香听了若素这番话,心下也是替她松了口气。
乔魏氏眼眸干枯,早些年就流不出眼泪了,这会子却泛着晶莹:“好,好,难得素姐儿是个通透的人,快起来,让外祖母瞧瞧有没有伤到哪里?”她心疼不已的让容嬷嬷去扶起了若素。
“素姐儿可不得与外祖母扯谎!”乔魏氏又道:“你今日所言,我可是当真了,再要让我发现你对文天佑有任何想法,我就....就把你送你父亲那去,让他亲自管教。”
“知道了...外祖母尽管信我就是,谁喜欢大表姐夫,谁就是傻子。”若素此言一出,秦香捂嘴偷笑,这话是在骂乔若婉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