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已被废,东宫地位岌岌可危,太子如今是腹背受敌,十来岁的少年愁云惨淡道:“不知老师有何高见?父皇是要借机彻底除了曹家旁支么?可这又与本宫何干?本宫早就与废后断绝了mǔ_zǐ关系!”
褚辰嘴角一勾,一抹微不可见的淡笑瞬间荡开,却又瞬间消失。
终究是太年轻了,朝野权势大抵都是盘根错节,东宫和废后的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少年青涩的面庞多了些许傲气和倔强,他冷哼一声,鄙夷道:“哼!曹贵迁早就该死了,他那样的人,就算父皇饶了他,本宫迟早也不会放过他。”曹贵迁的恶行在京城人人皆知。
继而他又道:“这等好/色之流最后竟死在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手上,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褚辰对曹贵迁是如何死的丝毫也不感兴趣。
直到朱允弘说道:“真不愧是白大人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惩奸治恶的做派!”
他话音未落,褚辰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擒住了朱允弘的衣袍,声音急切:“太子方才说谁?白启山的女儿?”
朱允弘鲜少见到褚辰这般失态,疑惑之余,忙道:“正是白大人之女!”他对白大人刚正不阿的为官之道也是颇为欣赏。
褚辰周身上下一瞬间笼上了一层阴霾,他道:“微臣尚有要事,先行一步,望太子见谅。”
语罢,褚辰勒紧缰绳,策马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扬长而去。
朱允弘望着恩师远去的背影,叹道:“想必老师也是为白大人惋惜的。”这样一个好官就这样被无声的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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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府。
王璞打听了消息回来时,瑞兽香炉里的香料才燃了半柱。
可想而知,他行动速度的有多快。
不过,褚辰却早就等不及了,未及王璞开口,他便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来和东去今日/没有跟在她身边么?”
东来和东去是若素身边那两个护院的名字。
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王璞遂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汇报,其中包括画舫如何遇到曹贵迁,甚至连文天佑的出现也未遗漏。
褚辰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
是他大意了。
上辈子,曹贵迁盯上了若素理应是在两年之后,褚辰本打算过段时日/就提前把曹贵迁给拾了,只是没想到有些事竟提前发生了。
是他重生早了?
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似乎冥冥之中,这一世的轨迹又和上辈子有了些许差错。
“走!去大理寺!”褚辰睁开眼,望着阁楼之下树影婆娑的侯府,想起了他的素素是何等的怕黑。
有一次,侯夫人生辰,白启山携女前来,她性子顽劣,又满心期待寻着自己,便在这阁楼下迷了路,等自己找到她时,早就吓得泪眼汪汪。
眼看着泣不成声,语不成词的小人儿在自己面前赌气,他却为了避嫌,连个关切的眼神都吝啬的不舍得给她。
那日,他转身就走,让府里的丫鬟护送若素离开,他真切的听到她在自己身后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