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冲昏了她的脑子,乔若婉似乎忘记了一件致命的后果!
锦衣卫外出办事,很少会带上囚车,这个机构的设立本身就是皇帝在外的另一双眼睛,他们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某些犯了死罪的人,当场说砍就砍了。
若素既然要被押回大理寺,自然是由锦衣卫负责押运。
当然,锦衣卫同时也是办事神速,更不会等衙门的人前来,况且有些事,也不会让衙门的人插手。
其中一个锦衣卫刚要捆绑上若素的手腕,却被文天佑喝住:“退下!”
锦衣卫纷纷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质疑!
文天佑对众人的态度置之不理,他从来都不会理会任何人。
不过,一言至此,他自己也是微愣,面前的女孩儿明明和那人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也不可能是她,不过是同样的名字罢了,自己怎么就会留意了呢!
“兹事体大,本官亲自押运!”他面无表情道,无人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最后,若素是被他带上一辆马车里,这是一辆青帷华盖的马车,里面铺着掺金丝绣云鹤纹的软垫,侧壁上凿了壁橱,还安置了巧的八宝盒,里面还装着吃食干果,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家眷出行所用的马车。
文天佑向来不坐马车,他平日都是骑马的,也不知道短时间内是从哪弄来这样一辆马车。
不过,若素转念一想,堂堂指挥使大人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呢!
马车里安静无比,石桥之上的吵闹声渐渐远去。
若素坐在文天佑对面,煎熬的忍受着他无端的注视和揣测。
她以袖遮住脖子,悄悄咽了咽喉咙,单是这一个细节就能出卖自己的心虚,所以她步步小心。
终于,文天佑开口了:“你倒是胆子不小,你可知你杀的人是谁?”
若素美目流转,不见恐,唯有天真,她回道:“该杀之人!”
好一个该杀之人!
就连他文天佑也从不敢直言,自己刀下之魂都是该杀之人。
“你为何杀他?”文天佑又问,在他眼里,白若素就是一个本满是谜团的书,他想看到最到的结局,却总是无法翻阅到最后一页。
若素突然笑了,眸底毫无惧可言,她道:“他要是不死,那我就得死了,想必表姐夫...哦不,想必指挥使大人对那等痞子之流很是了解。”
又是一言道破!
文天佑失语,眸光如铸的看着离自己只有十来寸之远的小人儿,又问:“你不怕么?”
若素答道:“我为什么要怕?”
文天佑那只布满岁月和杀戮留下的茧子的手,顿在刀柄上一动也未动,他思忖了片刻,低眉敛目道:“我欠你一个条件,你这次可以用上。”
只要她说一声,他会尽力去保住她,毕竟是白启山的女儿,皇上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更何况,如她所言,曹贵迁就是个该死之人。
若素想起了那次在乔府与文天佑所谈的条件,她还不打算这么早就用掉如此珍贵的承诺,便道:“不必了,留着以后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