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乔若婉的心绪复杂,既欣喜,却也失落。
他是为了那人回来的,就算她已经死了。
文天佑跳下马,身形矫健如松,缰绳抛给小厮之后,他径直去了书房。
两个月零十七日了,她就那样走了,带着他们的孩儿一道走了。
这个人在他的生命里就如曼珠沙华,彼岸之花,可望却不可及。
又或者就算他与她最亲密无间时,她的心也不他身上。
她来了又走,他都来不及跟她说说心里话。
“世子爷......夫人让奴婢送了夜宵过来,您趁热吃了吧。”碧玉怯生生的拎着攒盒走进书房,连看都不敢看文天佑一眼。
她只是盯着地上的那双皂色的鞋,心跳如鹿。
文天佑阖眸,微皱的眉头仿佛刀斧刻意划刻而成,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和魄力。
碧玉觉得,若是被这样的男子看上一眼,也是幸运的。
书房里安静的落发可闻,唯有沙漏的声音稀稀疏疏,半晌,低沉中带着一种爆破道:“滚出去!”
碧玉被吓了一跳,手都开始发抖了,她颤了颤连忙退了出来,等回到乔若婉屋里复命时,迎来的是一剂巴掌:“没用的东西!这张脸长在你身上真是白!”
乔若婉再一次心绪复杂,文天佑拒绝碧玉,她既失望,却又欢喜。
她觉得快被这个男人给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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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若素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的,还伴随着脸颊被人掐痛的触觉。
王姨娘似乎很擅长叫人起床。
迷迷糊糊中,只闻她红尘一般的声音碎碎念道:“素姐儿,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快起来,小心女先生赏你戒尺!”
若素那叫一个难为情,她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赖床的人,自从重生在白家小姐身上,赖床却成了她的专属,估计这会子整个乔府上下都知道她这个习性了。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要进学的。
正好坐起身,却被王姨娘拉住胳膊肘,下一刻人就稳稳当当的被拎了起来,她严重怀疑自己打算抱住王姨娘这只大腿到底做没做错。
“姨娘,我自己来就行。”
王姨娘笑的极为的慈祥的看着若素,致的小脸粉雕玉琢,脸蛋虽不胖,却是嫩的能掐出水来,叫人没法不怜爱,她仿佛已经开始幻听到若素叫她‘义母’的场景。
“今个儿是你来府上头一次见女先生,姨娘我给你备了几份薄礼,待会你提着去孝敬她,这以后啊,她也不会动不动就罚你。”她捏了捏若素软的不像话的小手,又道:“我看你这小模样,也不像是会写字的人,要是女先生欺负你,尽管来找我,你南直隶的大表哥手下有的是刺客......”
赵妈妈连忙咳了几声,打断了王姨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