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甘心的挥退了身后的一行人,恭敬的对乔老太太说道:“老祖宗,妾身在徽州娘家那会,可从来没少过二十来人伺候着,妾身已经---已经很勤俭了。”
乔老太太一口气憋在胸口没吐出来。
王姨娘也就是占着娘家惊人的财力才存活至今,否则都不知道被陶氏整死多少回了。
其实单看王姨娘此人,长相,品性,心地都还算不错。
只可惜却是扶不起的烂泥,老太太怒其不争的道:“坐下吧,你也算是个长辈,整日打扮的花里胡哨像个什么样子?”
王姨娘最喜金银和艳丽的衣裳,老太太这是戳到她的痛处了,于是忙道:“老祖宗,我这也是为了二爷呀,他每日从衙门回来总不能老是面对黄脸婆吧。”她说着话的时候,光明正大且狂妄肆意的瞄了一眼陶氏。
简直就是意有所指。
这下子,一口气吐不出来的人,轮到陶氏了。
褚氏以帕遮唇,实在忍不住笑了几声。同样是正妻,陶氏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可怜人了。
这时,两个年轻的男子并肩走了过来,一个年长一些的是乔家大房不争气的乔魏荀,另一个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就是乔魏远了。
若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终究是同胞所生,血缘和亲情是割舍不了的。
若素并没有注意到乔魏荀的变化,她满心满眼都放在了乔魏远的身上。
他未及弱冠,却已身材倾长,就是偏瘦弱了些,青涩的像没有熟透的果子。
乔魏远长的很像乔二爷,他今天穿了一件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因为过继给陶氏的缘故,也是当做嫡子来养的。
乔二爷也想让他将来能够支应二房的门庭,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大房两位公子的规制定下的。
乔老太太拉起了若素的手,笑眯了眼说道:“这就是你两个表哥。”
乔魏荀前几日听说了府上刚来的表妹,今日一见倒是惊艳了一下,只不过也只是一瞬,在他眼里,这些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是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表妹好,这是我特地给你挑的见面礼,还望表妹不要嫌弃。”
客道话说了一通,若素让巧云下了锦盒。
乔魏远从头到尾表情都是淡淡的,甚至听闻她也叫‘若素’的时候,犹是冷漠肃然。
若素有些心酸,她还是乔家三小姐那会,陶氏从来都不让自己见弟弟的。
这样的疏远令得她对陶氏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远表哥好。”若素如今的个头才到乔魏远的肩膀,曾今肉嘟嘟的小家伙都已经这么高大了,她在心里为他高兴。
不知道柳姨娘在地下知道了会不会也很欣慰?
“嗯。”乔魏远淡漠的应了声,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拿过一个锦盒:“给你。”语罢,他走开径直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
若素愣了愣,打开盒子看了看,是一对丁香米珠耳坠,成色一般,做工也不细,可想而知挑选礼物的人根本就没有用心。
也对,白若素和乔魏远从未谋面,何来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