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仿佛这个问题剐了他的心,他的神态就象会随时扑过来将喻棱推到悬崖下一样愤怒和失望。
喻棱冷静地望着欧阳坷:“如果在悬崖下面架一个很大的网,应该还有活路吧。”
他对欧阳坷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最先进的材料织成的、世界一流的防护网。美国特工专用的逃生的……防.护.网。”
欧阳坷站在风中,喻棱看不清楚他是因为风,还是真正地在战抖。
“你说什么?”
欧阳坷沙着嗓子问。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又不能置信地暗了下去。他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手脚,拧起喻棱的衣领,激动地问:
“你刚刚在说什么?”
瞬间,喻棱甚至以为他会激动得晕过去。
“我说,这里跳下去,不一定会死。”喻棱任欧阳坷拧着他的领口,平静地说:
“那天,从码头带着伤回来,你就一直对着悬崖望。”喻棱想轻松地笑一下,却没有办法在唇边扬起弧形。
“所以我在悬崖下面安置了防护网。不过是……以防万一。”
欧阳坷蓦然安静下来。他深邃的眼睛盯着喻棱一动不动,似乎在防备喻棱撒谎。
终于,他把要说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对喻棱说:“如果骗我,会死得很惨,很惨…….”
“没有骗你。”
瞪得大大的眼睛灵动起来。
“他在哪里?”欧阳坷抓着喻棱的肩膀猛摇,力度大得连喻棱也有点吃不消。“告诉我,众享在哪里?”
喻棱瞅瞅欧阳坷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的领口。
欧阳坷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不好意思地松开喻棱的领口,又忽然重新拽紧:“喻棱,带我去,立刻,现在就去。”
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欧阳坷又松开喻棱。
很快,他们已经坐在奔驰的轿车中。
“飞机准备好了吗?”欧阳坷再次问身边的喻棱。
“已经准备好了。车一进机场就准备起飞。”喻棱再次回答。
“好,好……..”欧阳坷深呼吸,他知道自己有点失态,试图让自己放松。
飞机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他迫不及待地拉着喻棱上飞机。
“苏州?他在苏州是吗?”
不安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喻棱从容地重复着同一个答案:“是的,他在苏州,一直在苏州。”
欧阳坷还沈浸在激动中,还不曾想到责问喻棱为什么隐瞒这么久。
众享还活着!
还活着……..
他心里只有这一件事情。
众享,那个在凡间淡淡微笑的男孩,那个扑在自己怀里死死拥抱几乎要窒息的人,他还活着。
呼吸着空气,生活在中国的某个地方。
“喻棱,他好吗?”欧阳坷难以启齿地问:“如果见到我,他…….他会怎么样?”
他抓着喻棱的手,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喻棱摇头,严肃地回答:“少爷,我不是众享。”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众享才有资格给你。
“他一定很恨我……..”
欧阳坷靠在椅背上,反复地说着。
心焦如焚地从飞机再转到早已恭候在机场的轿车上。
不耐烦地看着窗边飞过的景物。
当车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门口停下时,又有点不敢动弹地待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