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问:
“小子,看你的样子,像是丐帮的,哪个长老手下弟子,我好给你求求情,哈哈!”
众人大笑不止,唯有那吴聿,只细细打量平安修缘二人,并不说一句话,虽然修缘被捂得死死的,看不到脸,他也上下看了好几遍。
平安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单手齐发,眨眼工夫,说话的几人喉咙均被砸中,一时半刻死不了,但话不能说,且疼得在地上摸爬滚打,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有人忙抱住吴聿求救。
吴聿能有甚么办法,再一抬头,先前那脸上溃烂的少年深深看他一眼,脚下运功,顷刻间便带着人离开了。
平安带着修缘一路行了十多里,走到靠近水源的一处树林,附近静谧,是个适合过夜的地方。
他将修缘放下,扶他坐着,倚在自己肩上,缓缓解了他的穴道。
修缘依旧不能适应,手脚酸麻不已,他今天遭遇这样离奇的事,一言不发,只撑着身子慢慢移到古树另一头,跟平安背对着背,不愿理他。
平安也不强求,只悄悄将手绕过树干,与修缘两手交握,似在默默安慰他。
“为甚么点我的穴道?”
平安使了些力,将他拽到身边,修缘望着他的眸子,忽然便生不起气来。
“你不想我露面,给那些江湖人看到?”
平安点头,当时情况紧急,又无法跟修缘沟通,点他穴道突出重围是最快最保险的办法。
就算他们先前甚么也没有做过,与几个江湖上的陌生人共度一晚终归是不安全的,对方来历不明,而在对方眼里,他们更是身份奇特,产生冲突在所难。
修缘将手伸到他面前:
“又酸又麻。”
平安心领神会,当即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缓缓揉捏起来。
修缘在他面前总是不需要任何掩饰,想睡觉时,打个哈欠,便回手,头枕在平安腿上,侧过身脸靠着他睡过去了。
平安自己倚在树边,一会儿捏捏他的脸,一会儿摸摸他的手,笑意盎然。
二人次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修缘拉着平安在河边匆忙洗漱一番之后,才懊恼道:“咱们把干粮也落在庙里了!”
平安却不慌不忙,要去逮些野味来。
修缘记得自己第一次也是在荒郊野外,逮了一只野兔,这少年不仅不肯吃,还要修缘把它放了。
他总觉得平安一日日跟先前不一样了,但是究竟哪里不同,却说不上来,人还是那个人,温柔内敛,果敢沉稳,大部分时间不爱笑,但是一笑起来,又让他移不开眼睛。
大概全天下只有修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