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一脸悔恨的说：“当年我退伍，受齐老大的嘱咐替他回家看看父母，谁知道那群疯子一早扮成退伍兵的样子借口是齐老大的战友，进了家门……我当时贪玩在城里耽搁了一天，就这一天，当时我要是不耽搁，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这是林明这么多年来，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齐飞鸿家人的惨死是他对齐飞鸿最大的愧疚。当年的林明背着行囊，推开齐飞鸿老家的大门，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直觉天旋地转。这种愧疚一直埋在林明的心底，让他每每看到齐飞鸿痛苦、受伤的时候都会如同毒虫一般啃噬着林明的心。这种亏欠，林明觉得自己就是拿命也还不上。

“别难受了，这么多年了，这仇不也报了么。”齐飞鸿推了推林明，让他想开一些。

“嗯，老领导说，年底就会有动作，该了的事儿都了了。”

齐飞鸿目光望向窗外，眼中透着一丝丝的悲凉。

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大雪。

冰冷的寒风吹在脸上，仿佛刀子一般。天上雪花飘扬，地上早已积起了二十公分厚的雪。程诺紧紧跟着齐飞鸿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走着，生怕一步跟不上被落在后面。

“小心点儿，路滑。”

齐飞鸿站定等着程诺跟上来。看着程诺冻得通红的脸蛋，他摘下手套，把自己火热的掌心贴了上去。

“前面就到了。”

跟在齐飞鸿身后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两个人终于停下了。面前是两座冰冷的墓碑。一座刻着齐飞鸿父母的名字，一座刻着齐飞鸿兄嫂的名字，他嫂子名下有一个小名，那是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四具躯体，五条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埋葬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山间。

清扫了墓碑上的积雪和荒草，齐飞鸿摆出了祭品。最后拿出一瓶五粮液，给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倒满。

“我父亲和大哥爱喝酒，但是我母亲和我嫂子就不让他俩喝，每次我回家的时候，他们两个最高兴，因为可以拉着我一起喝两盅。”

齐飞鸿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碰了碰墓碑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当年说好给他们带五粮液回来的……”

程诺站在一旁，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拿过齐飞鸿手中的酒杯，倒满白酒，对着墓碑说到：“爸、妈、大哥、大嫂，你们在上面好好过日子，齐飞鸿有我罩着，你们放心吧！”

说完，程诺一口喝干了酒杯里酒水。

齐飞鸿看着程诺的模样，心头一暖，拉起程诺的手说：“这是我媳妇，懂事吧，以后我也有人管了，你们都安息吧。”

几袋子纸钱随着火苗化作尘灰，随风飘散开去。此刻雪已经停了，太阳在阴云后半遮半掩，齐飞鸿抬头看看天空，轻声感慨到：“天要晴了，我们回去吧。”

元旦假期，成了主管的程诺不用轮班，他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听电视一边刷手机，齐飞鸿在厨房里忙活着，说要给程诺做顿大餐。

电视里正放着午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