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只因为这一个人,影线就松动了口气?
白先生轻轻一笑,四两拨千斤般问道:“瞧你这话,时间段早就过了,好位子你不也给别人了么。”
经历哈哈大笑,道:“您放心,您筹备的下部戏,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保证让您满意!我这出来的电影,没有一个不红的!”
“借你吉言。”白先生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一下便松开。
即使这样,经理也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何导现在的心情已经不仅仅是惊愕了,更掺杂了嫉妒等多重感觉,有些人累死累活一辈子,却仍然不如个别人一根手指头来的尊贵。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的功夫,好位子、绝佳的时段就全排出来了,这家影院是全国连锁,这么捧,不红也不会亏本。
经理说要带白先生看看影院的设备,白先生同意了,俩人出去后,休息室里传来一阵讨论的悉悉索索声。
三百八十七
郑和没有大多艺人随身携带妆随时变脸的意识,眼影周围大多数都是用的白先生车里的油性笔,虽然他在涂得时候已经抹了厚厚一层粉,真正卸妆时还是折腾掉半条命。
“啧啧,都肿了啊。”
郑和对着镜子里自己眼睛周围又肿又红的地方唏嘘:“你说这明天能消肿么?”
帮忙卸妆的助理惭愧地搔搔头:“我给你拿冰块去,估计一会就能好。”
“那谢谢你了啊。”郑和口气冷淡。
刚才在卸妆的时候他本来是想自己来的,那个助理偏说自己有卸妆油,郑和用不惯那东西,说肥皂就行,他非不干,得,刚抹上卸妆油郑和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再一瞅包装,嗬!透明胶水!
他气得一把将胶水丢在助理身上,打开水龙头猛力地搓。
助理惊慌失措要上来帮忙,郑和忙不迭让他站一边去,结果就这么一句话还出毛病了,助理傻愣愣地出门前不小心撞到他一下,直接把他的脑袋撞进水龙头下,冰凉的水扑棱棱滑过脑壳,郑和被激地直抖,刚抽出脑袋,又被后来发现自己犯错急忙走过来的助理给顶回去了!
郑和已经对这个愚蠢的助理无话可说了,心情烦躁又不能对他表现出来,只得按压一口恶气。
助理不一会便拿着一袋子冰块跑上楼,推门边喊:“郑老师,您还在吗?”
郑和正换衣服呢,衬衫裹住脸,没法出声便没回话,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低哑、柔静:“郑和在里面?”
白先生?
他出来找自己了?
郑和满腔疑惑,过了会,助理道:“可是郑老师似乎不在这里面,奇怪了,刚才还在的啊。”
白先生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冰块,郑老师刚才卸妆时把眼睛给卸肿了,他让我下楼给他拿冰块。”
郑和听着,心里头不是滋味起来。明明是他把卸妆油和胶水弄错才害得他眼睛肿,拿冰块也是他自告奋勇的,怎么换了个人就换了个说法呢?
果不其然,白先生道:“让你心了,把冰块给我,我送过去吧。”
“可是……”
郑和心底暗暗说道:赶紧把冰块给白先生吧!省的一会看见他徒增心烦。
门外没有声音了,过了会,门开了。
郑和把耳朵贴在隔板上,只能听到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他还没练就成光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谁进来的地步,心里暗暗分析如果是那个不长眼的助理自己一会要怎么躲过去。
“宝贝,在吗?”
郑和突然心花怒放了:“嗯,我在!”
三百八十八
白先生十分心疼郑和那双红肿的眼睛,细致体贴地用冰块给他揉了半个小时,才拉着手回归休息室。
郑和没有了公司,大多数事情都没有办法参加,再加上他从去年开始便绯闻不断,何导不是个喜欢靠绯闻上位的人,给他安排的时间和活动自然少很多。
郑和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定好关于自己的那部分流程,和旁边关系不错的几个人寒暄几句便走了。
b市与h市相邻,白先生不少产业都在这里,只不过h市走得是灰色生意,b市要好很多。h市大换血,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这里。
郑和几年前来过,一直惦记着一家特色菜呢,找了三条街好不容易找对地方,拉着白先生迫不及待就往里边冲。
白先生打趣道:“你不怕被人发现了?”
“美食当前,神马都是浮云啊!”郑和说的义正言辞。
白先生原本就对这种店不抱有什么希望,无意中看到菜单上自己的家徽,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家不大不小的店,干脆把前两页的招牌菜统统点了个遍,当尝鲜了。
郑和两眼放红光,看向白先生眼神热情地就差扑过去抱住啃一口了。
“至于么你。”白先生看着郑和浅笑。
“当然咯!哎呦,你是不知道我当初离开北京的时候有多舍不得这间店呐,如果快递小哥同意,我真想让邮局把这里打包到h市去,让我天天都能吃到嘴!”郑和说的煞有其事。
说话的功夫菜已上桌。
白先生尝了两口,味道不错,该清淡的清淡,该鲜香的味道十足,怪不得郑和这么喜欢。
一顿饭,二十多盘菜,郑和用了一个多小时吃完,差点光盘了,虽说菜码少,但也把郑和撑得够呛,摊在椅子上不会动弹,看着天花板发呆。
“高兴吗?”
郑和连忙点头:“当然咯,我长这么大,这家店是我觉得最好吃的。”
“那么……”白先生垂下眸子,手指无意识转动手表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没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总是决定好一件事情之时。
“……我把这家店盘让给你,当做新婚礼物,好么?”
“……啊?”郑和的脑袋不会转弯了。
三百八十九
欧阳志的脸终于可以拆绷带了。
他本来想直接整容的,换张脸皮改改心情,谁知经纪人顾虑他身为一个偶像的社会形象,硬是背着他和改刀医生达成共识,他直到第三次换药才知道自己还是之前的那张脸,委实闹心半天。
王杰那个神经病不知道最近读了什么书,不仅走出暗恋低潮期还整天一大段一大段地跟他念叨诗句,说什么: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
这是世界上最烦人的噪音。
欧阳志都快被他吵疯了。
但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让他担忧的是他的妈妈和妹妹。
依照他多年的经验,她们凡是长时间没找他要钱,保准后面会惹出一大堆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等着让他擦屁股呢。欧阳志有时候也真不想理她们,年幼时的那点情分早被这么些年的冷淡与自私给压榨干净了,要不是他手里还有几分钱、她们直到现在也没惹出什么大麻烦,欧阳志真想跟她们断绝关系。
“哦,那个啊,”王杰在自己的嘴里塞了瓣桔子:“我知道她们怎么了,*&……”
欧阳志紧张起来,侧耳倾听却怎么也没听出来他在说什么,只得耐下性子说:“你吃完再说。”
咽下桔子,王杰还想往自己嘴里塞,欧阳志连忙把桔子拿过来,道:“先别吃,说完的!”
王杰笑着看了看欧阳志,道:“你的经纪人和我说了你家里边的事,我心想你妈妈不是喜欢赌博么,就把她安置在我家赌场里当散户了,还有你妹,才十几岁就流过好几次产,啧啧,我把她送女子军校去了。”
欧阳志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喃喃道:“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好心了?”
“我一直如此啊。”王杰给欧阳志掰了瓣桔子,道:“嗯,吃。”
欧阳志没敢张嘴,把桔子放手里攥着了。
王杰忽然问道:“你当时被我打,狠我不?”
欧阳志想起当时的场面,瑟缩了下肩膀,没说话。
王杰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你恨也没办法,我打也打了,什么都做完了,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惦记这件事情了,忘记之前的事吧。”
欧阳志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
“嗯,”王杰点头:“看在我帮你解决你家人的份上。”
欧阳志忍不住嘲讽道:“这么说我这张脸还真值钱,毁个容就值得您这么大周章的为我操劳,真是对不起了呢!”
王杰蹦出个不算微笑的笑:“是啊,你的脸很值钱的,幸好马上就能复原了,出院后,当我情人好不好?”
欧阳志斯巴达了。
王杰拉起欧阳志仍然戴着他送给的那枚戒指的手:“这戒指我本来是要送给白先生的……既然给你了,你就要对我负责啊。”
欧阳志:“……”
戒指我不要行不?
我把手剁了行不?`p`*wxc`p``p`*wx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