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喊完卡,向旁边瞥了一眼他的动作,表情有些疑惑:“荀总,您这是写什么呢?”
他的动作明显是在掌心写着什么东西,他在看监视器的时候就用余光瞥到了。
“清心决,”荀庭淡淡道,从他身旁站起来,“秦导,我还有事,今天就先走了。”
蔺以在片场外等了许久才等到荀庭出现,他远远就看着荀庭脸se不好,猜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荀庭坐到驾驶座上点烟时,他凑过去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掌。
刚才见他走过来时就像在默念什么东西,蔺以估计着应该是清心决。蔺以知道那是道家宝典,他记不清上一次见荀庭念这个口诀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说你又不笨,明明知道现在这样缠着易渺只会让她更反感,还整天往上凑,”蔺以打了个哈欠,“就算你后悔了,想把她追回来,这也是要讲究策略的。你这样整天凑到人眼前去,人家只会觉得你是个变态。”
荀庭发动了车子,一只手点起烟来,唇紧抿成一条线。他看向蔺以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脸,一脚踩下油门。
蔺以没系安全带,差点被这一下闪到座位下面去。他抬起头来无语地看了荀庭一眼,拉过安全带系好。
“你还是听我的建议吧,如果你再这样,易渺可能就得报警了。”蔺以叹了一口气,“她什么x格你不清楚吗?”
荀庭自上车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听到这句话,他的手微微一顿。
“我知道,但也不明白,”荀庭看向前方涌动的车流,一只手碾灭了快燃到底的烟,“易渺走的时候可能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一直很想她。”
与那种情绪一并袭来的还有嫉妒和焦躁,像蛇一样缠在人身上。
荀庭几乎从没说过类似想念之类的字眼,蔺以吃了一惊,但还不忘笑他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车是在往荀宅的方向开,蔺以笑完就没再说什么。这一次去是为了观察荀庭母亲目前的jing神状态,蔺以在国外的同学查到了一点相关的研究资料。
与荀庭的母亲相同,国外那一例患有人格分裂的患者也是在清醒的时候主动选择丢掉记忆的,这个研究兴许对她的病情有帮助。他正要打电话过去,荀庭却突然减慢了车速。
“怎么了?”
“我以前想治好她失忆的病,其实只是为了弄清一件事情,”荀庭将车子熄火停到了路边,声音平静,“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蔺以本要出口的话瞬间停住。他知道荀庭的母亲有三种人格,主人格的x格很快乐,而且很清楚的知道她自己是荀宅的nv主人,但在她的记忆里,她只有荀清一个孩子,她也只是荀庭的“阿姨”而已。
三个人格对荀庭的敌视程度不一,但没有一个人格记得他是谁。
“但是现在我想了想,忘记是她主动选择的。如果这样她能一直快乐下去,”荀庭忽然笑了笑,语气停顿一下,抬眼看向蔺以的脸,“那么忘了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