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汪念真的回答,这人仿佛终于放下一层心,二话不说便站起身准备叫轿车司机去请医生,念真余光瞥到刚才入眼的黑se皮鞋和k脚渐渐远离自己,正走向小轿车,同轿车上下来的司机吩咐些什么,愣神的功夫,又折回来半蹲下来问她,“小姐,你既动不了了,我便叫来医生处理,烦请你稍微忍耐一会。”
念真本就只是从车上侧翻倒地,因此现在的姿势便是半边脸近乎贴地,压着左侧半边身子,她隐隐感觉到左边大腿外侧和右侧小腿内侧隐隐做痛,又因为穿的是旗袍,还不知哪里又露出几许春光,但这会脑袋清醒过来也知自己并非伤筋动骨完全无法动弹,且听这人讲话无半分对不住的意思,心里隐约带了不满。
再说,若真以这样的姿势等医生过来,这脸也就真的不方便再要了。顿了顿,她便依靠肩膀和手臂撑起身t:“没关系,我…起得来。”
那人见状,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弯腰径直将她横抱起来,念真刚刚抬头还没待看清对方的脸便似被轻薄了一般,身t一疆,又自然的抬臂搂住他的脖颈,这才将目光投向他。
他的皮肤看起来b寻常男子要白一些,鼻梁高挺,两道眉毛略显杂乱却平添几分英气,哦,右眉峰处隐隐好像还有一颗小痣,嘴唇薄薄的却向上翘起像猫儿一样,要说最好看的还是细窄双眼皮映衬着的这双眼睛,一眼望去清冽深邃,不知为何让念真想起昨日课上听到的挪威西海岸cha0汐时分经常出现的海洋漩涡。
他余光睨到怀里人正盯着自己,便默不作声的移开视线,快步将她抱到别克轿车里放下,然后手肘抵着车门弯腰看着念真,“小姐,我叫司机送你去找医生,如果有任何问题请随时到花园路的温公馆找我。”
不等念真反应过来,车门便砰的一声被关上,随后刚才明明不见了人影的司机突然又冒出来,载着念真驶离“事故现场”。
念真回头,那人已经不见。
她此刻倒顾不上身t上的伤了,满心里都存着对刚才那人的气,郁闷的想着沈家这下是真的不用去了,又不知司机要载着自己去找什么劳什子医生,呵,竟还说什么去温公馆找他,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告知,又是要如何去找?
抬眼瞥见司机温才正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自己,便冲着他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温才一愣:“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今日是我家三少爷着急赶家宴,我便开车急了点,但是你放心,三少爷让我带你去看的私人医生是他的朋友,甭管你的伤多重到他这里没有处理不好的。”一口气解释完这话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最后那句话像是咒她一样,立刻噤了声安心开车。
念真一时无语,靠在椅背上假寐。
温思觉抵达温家公馆的时间b预期晚了半个钟头,人力车稳稳的停在公馆门口,他从车上下来,一手拿着西装外套大步向正厅走去,管家徐叔立刻迎了上去:“三少爷今天怎来的这样迟?老爷太太还有大少爷二少爷都等急了。”
温思觉扬了扬眉:“路上发生点事故。”
四妹温尔颐正从厅里出门寻他,听到事故二字,立刻凑到温思觉面前抓着他手臂上看下看,“三哥你出什么事故了?!”
这一声不大不小却引得厅里所有人一时间停了谈话,齐齐把目光投向他。
温思觉置若罔闻,冲正中间座位笑了笑:父亲我来迟了,何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