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还是你们家开的?范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韩玉泉翻个白眼就要领人走。
他时不时来这店前拉客,和这些安保冲突也不是一日两日,导致这位安保扣不少工资。
新愁旧恨一股脑涌上来,安保居然率先举起电棍就要砸下来。
下一秒,他就见站在旁边文文弱弱漂漂亮亮的小老板,顺手接住这一招,反手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卿总?”文里声音微微颤抖,他此前只知道这位小卿总商场上的手腕狠辣,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个战五渣。
没想到对方文体双优,武力值也高的吓人。
这要是在谈判桌上惹了对方……
嘶!画面不可想象。
卿钦浑然不知自己给未来的合作伙伴留下了持续数年的心理阴影,拎小鸡仔似地把人拎起来,顺手检查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出手过重,一切控制在皮肉伤范围内:“放心,死不了。”
痛得要死的安保:……
听听,这是人话吗?
卿钦也从他错愕的表情中意识到自己话不中听:“都是皮肉伤,等会给你商量赔偿。不过还是劝你一句话,有话好好说,不要一时冲动就动手,不小心反折自己的手,可不就是活该吗?”
安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心灵伤害+1000
好在救护车来的挺快,不一会儿便把这眼见着要撅过去的安保运送上车,卿钦便带着文理和韩玉泉上车跟过去。
而员工们由邓宏潘导两人带着先回联排别墅,孟窕留下来和范老板纠缠,见见安保家属,讨论赔偿问题。
这一次小卿总可没有瞎花钱,难得给出一个指示:据理力争,杜绝对方狮子大开口。
这位安保看起来人高马大,在检查时却嚎的跟杀猪一样,搞得韩玉泉都不由得频频回首他看起来斯文俊秀的恩人,下手也忒黑。
视频另一端的家属更是撒泼打滚,如果不是隔着个屏幕,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扑过来抓花卿钦的脸。
“我可怜的儿子啊!他还那么小,怎么就给人打啦!”
“赔,必须得赔,有钱人就可以4无忌惮打人吗?”
范淳也做出一副绝世好老板的样子,对着孟窕寸步不让:“我绝对不会看着我的员工,在我工作上被人打伤,还收不到任何赔偿!”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打算联系媒体:“还有那个姓韩的,你给我等着。我当年好心好意,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放过你,却没想到白眼狼就是白眼狼,现在还在我们饭店门口做出这种事情!”
卿钦神情平静:“范老板,还请等结果出来。”
他这话说的刚刚好,医生拿着报告出来,口罩之下看不清表情。
安保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战战兢兢问:“医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主要就一些皮肉伤。”医生回答。
她身后跟着的小护士们发出一阵哄笑。
视频对面哭喊的人如同被按下定格键,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你们医院有问题”,“都是一伙的”之类的话,还是在范淳的怒视下闭了嘴。
“既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那么后续的赔偿与我助理谈就行了。”卿钦露出营业微笑,“此外,如果发现您有任何侮辱我名誉的行为,律师函很快会送到韩家菜。”
对面人恼羞成怒地挂断电话。
这番兵荒马乱结束,韩玉泉终于可以好好跟这位恩人说句谢谢,这一撑着椅子站起来,右手一用力,脸上便显出一丝痛苦之色。
卿钦眼尖,询问:“你右手有伤?”
“旧伤了。”韩玉泉握住右手,缓缓露出一个苦笑。
“怎么回事?”文里回忆起当年吃到的极其惊艳的菜肴,忍不住忧心忡忡,“这家骨科还不错,要不你去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这些年我也看过,完全没必要。”韩玉泉拼命推拒。
“话也不要说得太绝,”医生最看不惯这些动不动放弃自己的小年轻,忍不住开口,“你年龄也不大,将来的前途正好,理论上总是有足够的机会恢复的,西医方面治不好,不如去看看中医,我记得京都就有几个老中医特别擅长这方面。”
韩玉泉眼圈微红:“手刚断的时候我找过几家,都说没什么办法,有的说或许祝家祖传的中医能救一下,但是祝老爷子已经很久不给人治了。”
“祝家?”卿钦把这两个词又念一遍,“示兄祝?”
“是的。”韩玉泉回答,与文里一同投去疑惑的目光。
“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卿钦就是想起他那小组里倒是有个姓祝的,信口一问,倒也没什么把握,干脆转移话题,“按之前他说的,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
“本来就是,”韩玉泉说起话来咬牙切齿,“现在这位老板姓范,原本是我爹的大徒弟。”
卿钦和文里默契地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恐怕牵涉到什么经典的狗血家产争夺。
事实证明,生活有的时候比艺术还要狗血荒诞。
这位范老板学艺不精,但是一张嘴抹了蜜似的,把师傅哄得服服帖帖。让韩父对之视如己出,甚至提出韩家菜馆也有他的一部分。
韩玉泉也觉得这位师兄虽然天赋不行,但是对他极好。
尤其是早些年,他母亲早逝,父亲忙于事业,韩家又是世代单传人丁单薄。韩玉泉几乎是这位师兄一手带大,心里已经把他视做亲大哥。
然而就是在父亲重病的时候,这位一直是老好人的老大哥,终于露出凶狠的獠牙。
一方面,他作为一门的大师兄,长袖善舞,常常在严苛的师父教育手下弟子的时候为他们解围,又善于使用一些小恩小惠,在门内的声望远远超过孤僻的韩玉泉,可谓是一呼百应,一念之间便可撼动韩家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