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看着钱莘尚且青嫩的脸庞,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到无愧于心。”
钱莘点头,齐老这才又笑了起来,吩咐仆人去给钱莘拾行李。
“谢谢师父。”
“这有什么当谢的,记得,好好做事,好好做人。”
“嗯!”
钱莘这边无比顺利,本以为会就此脱离齐老的门下,钱莘还十分不舍,几个月的相处,他也早就已经将这个和蔼宽厚的长者当成自己的师父了呀,可是万没想到,齐老居然还要他!
钱莘十分高兴,等到东西都拾好了,就准备去向齐老辞行。
只是让钱莘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正院的时候,他不止看到了一个齐老,居然还看到了齐老旁边打包的行李和一副要出远门样子的仆人。
钱莘:“……师父?”
齐老见到钱莘眼睛都要瞪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道,“怎么样?意不意外?”
“师父你这是?”
“和你一起呀!”齐老笑眯眯的说道。
然而钱莘整个人都不好了,齐老要和他一起?一起上京?
要知道齐老已经几十年没离开过江南了呀!
“师父你怎么会突然……想要离开?”
齐老看够了徒弟惊讶的表情,这才继续回答道,“你当我以前不想要出门吗?我年轻的时候底子好,还能到处走上一走,可是年纪大了以后就走不动了,自然就在一个地方定居了。”
“可是师父不是还可以坐马车吗?”
听到弟子的话,齐老忍不住摇头叹道:“就是不想坐马车,我才不动地方的呀,马车晃来晃去的,你家师父我晕车晕的厉害,自然不想到处走。”
钱莘:“……”
所以这就是您老人家连皇帝三请四请都请不动的原因吗?
想到远在京城的皇帝,钱莘忍不住为他点了根蜡烛,没想到他拼输的不是师父的倔强,而是马车太晕。
对这个理由无话可说,齐老还继续说道,“这不是北面刚刚修了一条路吗?据说被誉为南北天路,百姓们引为神迹,为师也去看了看,道路平整实为罕见,就连师父都不清楚是如何制造,但是不管怎么制作的,在那路干了以后,为师用马车去试了试,没想到居然一点也不颠簸。”
齐老说的眉飞色舞,“我都好久没出去看看了,眼下这路,我坐着马车居然不晕,我当然要出门四处走走看看了!”
钱莘:“……”
他还能说什么呢?简直无话可说!
“而且你既然接受了朝廷的征辟,正巧为师对这几年朝廷的变化也有点好奇,索性与你一起去京城看看,你看,我行礼都拾好了。”
钱莘:“……”
怪不得师父昨天没骂我!
钱莘感慨自己实在是太年轻,不过心里的喜悦却一阵阵不断涌上来,可以不用和师父分离,实在是太好了!
而且……钱莘想着这几年朝廷不断地变化,如果师父亲眼见到了,想必会更加欣喜吧,到时候,是不是就会对朝廷的观感好一点,如果能入朝为官,那就更好了。
以师父的才华,埋没在野才是最大的浪。